周放心情愉快,想到正事,恢复正常脸色道:“对了,既然要参加会试,这几日就好好歇歇,以逸待劳。会试的一应事情,都交给为师来处理。” 温钧拱手:“麻烦老师了。” “小事而已。”周放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道,“再说,为师也受了你的不少恩惠。” 温钧挑眉:“嗯?” 周放摆手,有点不太好意思:“虚名而已。” 温钧十九岁连中四元,名扬江南府,又在鹿鸣宴上,亲口承认已有恩师是周放。 消息传开,世人想当然地以为是周放教的好,于是交口称赞周放不愧是周放,名师出高徒。 待到主考官回到京城,也将温钧的名字带回了京城的官场圈子里。几位关系不好的礼部同仁听说,明显态度和缓,暗自打听他是如何教导学生的,甚至想让自家孩子拜入他的名下。 周放受益颇多,如今已是彻底融入了礼部。 这可不就是受了温钧的恩惠吗? 听完周放的解释,温钧晃神一下,忍不住想到了当年周放教导自己时粗暴的手段,摇头道:“老师若要收弟子,一定要挑天赋出众的弟子。”如此才能接受周放的粗暴教学,不然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周放不知道温钧的潜台词,自信道:“这是自然,为师可不屑于教导那些蠢笨幼儿。” 温钧:“……” 算了,就让周放再沉迷自己的光环一段时间吧,反正他迟早会认清自己的。 …… 靠着温钧的关系,卫二郎和丛安也在周府歇了下来,一应事情交给周放去办。 周放是礼部官员,而举人参加会试正要去礼部报名,有他这个内部人员处理,事情很快就办好了。 又等了几日,于二月初九日,温钧等人准备入贡院,参加会试。 二月已经是春天,但是倒春寒也叫人十分难熬,周师娘知道夫君看重温钧这个弟子,特意去找相熟的人家,打听了会试的规矩,提前给温钧等人各自准备了应试的东西。 首先是笔墨纸砚,这些必须要用到的必备用品,自不用多说。 除去这些,还有一些提高考试品质的东西,比如油灯、暖手炉、木炭,单衣。 会试规矩,只能穿单衣入场,可以叠加,最多不超过五层,所以周师娘给他们每人都准备了五件单衣,单衣皆是棉绒制成,比起普通的农家子要厚实很多,穿上之后几乎感受不到倒春寒的凉意,更有重金买来的银丝炭、暖手炉,已经足够温钧等人在贡院里度过一段较为舒适的时间。 温钧心内十分熨烫,和卫二郎丛安一起谢过周师娘,才在周放的护送下,到达贡院。 贡院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温钧下了周府的马车,转身对着马车上的人道:“老师先回去吧,三天后叫复生他们来接就行,不用麻烦您亲自来了。” 周放瞪他:“你想我来也不行了,今天休沐,我才有功夫送你们。” 温钧微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送走不放心的周放,温钧等人领了牌子,在贡院门口排队入场。 科举一层比一层严格,会试自然又比乡试严格。 本届会试一共有三名主考官,一正两副,都是三品以上的高官,礼部提名,圣上钦点,除此之外,另有十五名同考官,负责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填榜等手续,皆由翰林担任。 入场的检查相比乡试也更加严苛些,不过考生都是举人,有功名在身,衙役的态度比之前考试的都要好很多,虽然耗费的时间多一点,倒是不令人尴尬。至于考试的时间,和乡试相同,三天考一场,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