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丛安脸色一红,再回想之前一怒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也自责愧疚起来,难得地底气不足:“那你随便刺激吧,算是我欠你的。” “和你说着玩,朋友之间,哪有欠不欠的。” 温钧摇头,随口一句话,让屋里两人都一震。 是啊,朋友之间,哪有欠不欠的。 而在屋外,刚刚赶来的丛老爷子,听着屋里的这句话,也是一愣。 苍老锋锐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化为浓重的后悔。 他这辈子,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只给他留下一个孙子,因此对这个孙子看得十分重要,也十分的苛刻。 罚抄、下跪、家法…… 事情的转机在半年前,丛安说他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隔壁赵家三房的孩子,一个是温承贺独子。 他不以为然。 虽然找老朋友孙老先生打听过,也觉得两个小朋友都挺有天赋,却怕他们影响了丛安读书,不太赞同丛安和他们往来。 丛安不听,难得地违抗他一次,坚持不肯放弃。 他只得随丛安去,但是心里却对那两人的感官渐渐不喜起来。 后来,丛安在县试中失利,浑浑噩噩地回家,他第一时间就牵责到了那两人身上。在丛安的面前,说了不少两人过分的话。 丛安沉默不反驳的态度,让他以为得到赞同,直接禁止丛安再和两人来往。 所以今天,丛安拿着一封名帖打算出门的时候,他才如此生气。 他觉得这两人不配为友,丛安要去,只能是受了蛊惑,气愤之下拿起藤鞭,想要打醒他…… 不! 现在看来,两人才是益友。 而他这个糟老头子,年纪大了样样不行,连眼光也越来越差,认不清值得相交的朋友,也看不出来孙子在生病,动手打了他,还死要面子不肯服软。 丛老爷子在心里叹气,放重脚步声,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 他习惯了严肃的表情,一时半刻改不过来,冷着脸道:“你们还没走?” 屋里一静。 丛安脸色苍白,长久在祖父的高压控制下生活,对丛老爷子又敬又畏,就算是生病中,也不敢显露出一丝颓丧,才会让丛老爷子毫无察觉,还动了藤鞭。 这会儿,他看着冷面的祖父,拳头握紧,生怕祖父将好友赶出府,让他在朋友面前无光。 压力太大,肠胃痉挛,腹部一阵剧痛—— 蓦地,他直挺挺往后倒下。 “丛安!”丛老爷子脸色微变,老当益壮,蹭地从门口到了床边,抓住丛安的手臂。 就像是一阵风,快得看不清。 温钧和赵博忍不住流露出诧异的目光。 而丛老爷子已经顾不上其他,想起刚才大夫说过的话,一颗心慌乱惊惧,以为自己又刺激到了丛安,焦急地转头叫人。 一边叫,一边回头道:“丛安,你不要吓祖父,祖父已经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只有你这唯一一个亲人。你以后要和谁做朋友,祖父都不管了,你一定要撑住。” 丛安愣住,丛安愣住,看着丛老爷子脸上从未见过的害怕,有点迷茫。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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