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话音落地,见猎心喜的老先生早已经站起来,迫不及待要将他收进私塾。 人这一辈子,不是图名就是图利。 老先生四十岁得中秀才,知道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不够他再去奋斗举人功名,放弃了学业,退下来开了一家私塾,专心教导学生。 他开私塾,一不为钱,二不为利,只为了名。 不能做举人,就做举人的蒙师。老先生希望教出能考中举人的苗子,以此扬名。 可惜他私塾开了十来年,教出的秀才倒是有几个,举人却从没有过。 现在温钧摆在面前,如此天赋,只要努力上进,考中举人的几率是其他人的数倍,他又怎么可能不欢喜看中? “你若入得我门下,以后就要好好读书,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懈怠,可能做到?” 老先生站起来,摸了摸胡子,明明激动得要死,却还是死要面子的故作从容,干咳一声提醒道。 温钧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眼底露出喜色,答应道:“这是自然,学生日后一定勤勉!” “很好。既然你也有向学之心,我就收下你。你明日带束脩来!我为你准备入学仪式!” 老先生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开口,转头就叫来看门的童子,吩咐他去后院和师娘说一声,让她准备好葱、芹等收徒等物。 他这私塾,马上又要迎来一个新的学生了。 童子看了眼温钧,乖巧应下,蹦蹦跳跳地走了。 温钧反倒是有些怔忪。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县里三家私塾,他最后才来这家私塾拜访,除了这家私塾距离温家较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束脩太贵。 好不容易考进来了,难道要垮在束脩上面? 老先生没看到温钧的迟疑,先看见了门口簇拥看热闹的学生,将人轰回教室,回过头,神情慈爱地要送温钧出门。 这时候,他才看见了温钧的为难。 “怎么了?可是明日有事,不能前来?” 温钧摇头:“不,没事,学生明日一定准时过来。” 束脩这事怎么能和先生说?好在家里还有些底子,回去凑一凑,应该能凑出来。 温钧也不好意思让老先生送他,再三劝阻,拦下了老先生,独自离开。 这家私塾他来了两次,出去的路已经差不多弄清楚。 经过教室的时候,刚刚被老先生赶走的少年们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围了上来,将温钧围在中间,好奇地和他说话。 “同学,你今年多少岁,分在哪个班?明天就要来上课了吗?” “兄弟,我听看门的童子说,你三天前来的时候还背不熟四书,今天一下子就背出来了,是不是真的?你这也太厉害了。” “别挤别挤,让我进去!我有话和未来同窗说。嘿,未来同窗,你叫什么,我叫赵博,我看你和我一般大小,是不是要分在我们班?” 温钧没有预料到他们会这么热情,差点被人群围住出不来。 还好那个叫赵博的少年眼看大家不像样子,发了一通火,镇住了其他人,温钧才顺利脱身。 不过,赵博这个自来熟的少年,却是摆脱不了。 赵博一路热情地将温钧送出门,一路上嘴巴就没停下,到了门口,还依依不舍地挥手再见,让温钧明日一定早点来,他们以后就是同窗了。 温钧扶额,不明白这些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