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养也不反驳温侠,只是站起来,一把抓住了无音的手腕,“是‘欢情蛊’。” “我都跟你说了是了,你还要重复一遍。”温侠撑着脸看向一边。 “这欢情蛊,是我师叔祖的手笔。”苗养松开手,让了一步,“那边那个偷看的老和尚,也进来吧。” 了凡被点破,假装呛到咳嗽一声,“老衲我……” “得了,小娃娃才多大点,在老朽面前称老衲。”苗养翻了个白眼,“偷看就偷看,小孩子都这样。” 被强行小孩子的了凡:…… 师兄,我好像给慈济寺丢脸了。 “我现在已经是出窍境,若以你‘万蛊之血’为引,再以我出窍境的修为强逼,是否能将欢情蛊强行逼出无音体内?”温侠问道。 听到这个提议,一边的裴断和了凡皆是眼前一亮,若是此招能行得通,那也不必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天材地宝了。 “……”苗养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小侠儿,你这是在小看我南疆蛊圣师承吗?” 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叙述一个陈年老故事一样开口,“昔年,我师叔祖蓝细女爱白龙寺一佛修而不得,苦求不得,皈依不得,逼迫不得,千般万般终是不得垂青,师叔祖如银针穿心,万毒噬体,因爱生恨,以终身修为成这欢情蛊,所欲所求,皆是……‘愿那不爱我的男子,也尝尝我受的苦’。我南疆女子皆是此般爱恨分明,要么极爱,要么极恨,如痴如狂,如泣如怨。这欢情蛊是她毕生修为和心中怨愤所化,最是沾染不得,你以为以出窍期的修为,就能强逼它离开这位法师的身子了吗?” 裴断的眼神立刻暗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温侠以出窍之能,会有办法,得到蛊圣的回答之后,又有些灰了心。 无音到是没有那么失望,他像是听了一个故事一般,半晌才双手合十,“世人为情所困,而生诸般苦厄,蓝前辈,亦复如是。” 他说话的语气平静,一点也不见愤懑。 “所以既然是你的师承,为什么会落在妖女手上,又跑到我中原来害人?”温侠挑眉。 “我哪知道,我这么多年没回南疆了,”苗养掰了掰手指,“我算算啊,一、二、三……我足足三百年没回南疆了,这三百年我哪知道南疆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他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温侠叹气,“那你就不能每隔几年回去看看你那蛊圣殿的老地窖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吗?”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苗养摸了摸鼻子,“你放心,我宗门虽然就剩我一个人了,但是这‘欢情蛊’是我宗门的东西,有人拿着我宗门的东西搞事情,我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说吧,是要我陪着这位……”他伸手指了指无音,“小师父去南疆找火灵珠,还是去找那敢偷我蛊圣殿遗物的小贼算账,我都随你。”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无音,“但是,小侠儿,我可是把话说在前面了,就算找齐了欢情蛊的解药,没有最后一味药引,这些药材就都是摆设。就算是找到了……”他又看了看无音,“也要看人家小师父肯不肯用啊。” 无音拨弄佛珠的手停顿了下,他抬起眼来,“前辈,你既然说欢情蛊之中,有一味极为重要的成分,是前辈师叔祖的怨愤之气,不知可否借我佛法高深,以化解前辈师叔祖的怨气?” “……”苗养一脸“你逗我”,“都说了,师叔祖当初爱而不得的是个一心向佛的佛修,你还要用佛法去化解,只怕越化越怨哦。” 无音:…… 他垂眸,思忖片刻又开口道,“慈济寺的大琉璃佛塔,可以镇压一切邪气,怨气,戾气,若是我在那里服解药,是否可以替代药引?” 苗养想了想,如实摇头,“这我不确定。而且你想清楚,这可是豪赌,若是败了,就是身死道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