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魂灯也未必就是接触封印了,只是封印的力道减弱了,如今正蠢蠢欲动而已。” 白无常说的话忽然从夏安浅的脑海浮现,她无端端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被海底的细沙摩擦了那么长一段路,火烧火燎的。扭过头去一看,原本完整无缺的衣服后背的布料都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后背上的皮肤也被细沙磨得破损。伤口并没有多深,就是渗出一点血,可是火辣辣得疼。冷汗一流,那疼痛感就更**了,她额角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夏安浅修成灵体,身体绝不是用雪捏了,一碰就伤。修行之人,自有护体真元,可刚才那么一摔,竟然将她摔成这个样子。 夏安浅觉得以后要去什么地方,还是应该要看一下黄历,以及为自己占卜一下的。 这趟北海之行,显然就是不宜出门。可惜她一时不慎,被黑无常的男色所迷惑,又听到那个相王的什么破鬼修功法,好奇得不得了,于是就到了阴山。可到了阴山又临阵退缩,弄得现在到了这片海底里。 早知道安风会醒来,她还不如带着安风一起到阴山去将相王的老窝搅个鸡飞狗跳。而且前面那盏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夏安浅爬了起来,捏了个手诀将背后像是破布一样的衣服恢复了原样。衣服可以恢复原样,可后背的伤却不行,还是疼。夏安浅才爬起来,忽然已经被她分道的海水毫无预兆地朝她扑了过来。 夏安浅简直想哭,她飞快地在四周架起了冰墙,不自量力地想要将那压过来的海水挡在外面。冰和水相遇,这万丈海底,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夏安浅的衣裙无风自动,固定着一头青丝的金环松弛,一头青丝散落。 她微微闭上眼,双手结印。 而此时,安风忽然叫了一声,夏安浅张开眼睛,只见前方的安风抱着脑袋,他回过头来,夏安浅愣住了。 安风眉间那个红色的印记,又出现了。 夏安浅没有由来地想起了两百多年前,安风眉间印记出现的时候,她心里一沉,不顾前方是否有法阵,从袖中飞出两股碧纱将缠住了安风的一只脚,将他往她身边拉。可是一拉,才发现安风小家伙果然是又变沉了。与此同时,巨大的油灯外侧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柔和的光亮闪了闪,随即在油灯上方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阴影,那个阴影,猛然一看,像是一条飞龙盘旋在上方。 可夏安浅再也顾不上什么灯不灯,龙不龙的。她当机立断,一把将忽然重得要命的安风拉了回来。与此同时,被她用冰墙架起来的空间里莫名地挂起了罡风,夏安浅一个不留神,侧颊的几缕发丝就被这些罡风割断。 先前还觉得自己不是雪捏的夏安浅,如今真觉得或许自己就是雪捏的。她一把将安风抱在里怀里,“安风,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还不等她走,身上就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愣住,安风不止眉间的印记出现,眼睛也变成了红色,他像是不认识夏安浅一样,眼神恶狠狠的。而夏安浅身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安风如果真要伤她,她身上绝不可能只是一层冰霜而已。 这时前方的那盏等忽然从海中升腾而起,只见原本巨大的油灯缓缓变小,变成了一盏可以让人拿在手里的小小油灯。淡淡的柔光包裹着那盏灯,安风的身体猛然一震。 夏安浅直觉古怪就在那盏灯上,她人不能过去,可刚才她飞出去的碧纱是过去了的。于是灵力催动,无数的冰凌朝那盏灯飞去,与此同时,她转出了一粒从前黑无常给她的铃铛,听闻铃铛曾经聆听佛音,若是遇见大凶邪恶之物,定然会有所反应。 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魂灯的模样,难道相王手中的灯就真的是魂灯吗? 夏安浅这么想着,只见飞出去的铃铛尚未靠近油灯,便在中途炸开,铃铛碎片在海底绽放出无数细碎的金光。 而这时,一股黑烟化作一只手的模样,直接朝她和安风伸过来。 夏安浅从怀中透出了一张黑无常给她的符咒打了过去,那只手登时散作缕缕黑烟。 可夏安浅这会儿只能苦笑,因为安风忽然重得她抱不动了。 “安风。”她好想哭。 安风抬头,红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头一歪,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倒了。 夏安浅只恨自己不能跟着安风一起昏过去,她才浮现出这么个念头,随即也头一低,整个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海底的细沙上。 原本被她用冰墙隔开的空间,此时因为她失去意识,冰墙慢慢消失,海水流动,冲刷着海底的细沙。 而那个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和一个稚儿安静地躺在海底的细沙上,前方还有一盏散发着柔光的古怪油灯。 “小娃娃,小娃娃。” 夏安浅迷迷糊糊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