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夏安浅跟前,彬彬有礼的斯文君子。 他见夏安浅没有搭腔,不由得上前了两步,“姑娘?” 夏安浅侧过身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他,“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公子应当避嫌。” 夜凉如水,传来的女声冷清悦耳。聂鹏云望着夏安浅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他见过金十娘那般温柔动人的女子,也跟热情放|荡的丽姬厮混过,他宅中稍有姿色的侍女,都跟他有过露水情缘,那些人要么是欲迎还拒,要么是投怀送抱,即使是守着所谓的礼教男女之防,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做一下姿态,哪个都没有像眼前夏安浅这般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聂鹏云望着夏安浅的背影,心中涌起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 夏安浅并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太多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人间冥界,各有各的规则。她想要日子过得安生,就不能干扰生人,难道要她跟聂鹏云说她是鬼不成? 夏安浅静立了一会儿,见聂鹏云还没走,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公子,您不宜在此久留。” 聂鹏云闻言,不仅不生气,反而又上前了两步,“小生担心姑娘深夜只身一人在此,会遇见心有歹意之人,不如姑娘告知小生您家住何处,让小生送您回家?” 夏安浅闻言,回过头去,冷冷一瞥。 目光冷清,可她的眼睛却意外地好看。 聂鹏云被夏安浅那一眼弄得心中无比荡漾,不知道这样冷清的人,热情起来的时候,是怎生的模样? 夏安浅望向聂鹏云的眼角微微一挑,便挑出了几分风情,她盯着聂鹏云半晌,红唇微弯了下,“你想送我回家?” 也不知道该说着聂鹏云是色胆包天还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他大概是跟金十娘丽姬这些人混了有些时日,以为鬼魅女妖,都喜欢跟人间男子厮混,寻欢作乐,不会取他性命。所以聂鹏云见到了夏安浅的那个笑容,更加心动了,“不知姑娘是否赏脸。” 夏安浅:“可我家很远。” 聂鹏云:“你家路远,有我作伴,岂不是更好?” 夏安浅微微一笑,“怎么更好了?” 聂鹏云望着夏安浅那个清浅的笑容,目不转睛,他说道:“若是姑娘走累了脚疼,小生可以背你回去。” 夏安浅闻言,一愣,这等孟浪的言辞,竟从这么一个从小就读所谓圣贤书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她看向聂鹏云,笑了笑,“公子好生热情,可三更半夜,您就不怕我不是人?” 聂鹏云听夏安浅言辞,以为她已经心动。他也并非是书呆子,没有哪个人家的闺女会在三更半夜在河边游荡,眼前的女子,怕且是不知道何方灵体。但他这些年来家中放着一个金十娘,还能瞒天过海跟后宅侍女寻欢作乐,又跟丽姬这样的女妖勾搭上,胆子早就肥的能喂狗了。因此丝毫不觉得跟夏安浅沾上关系,会有什么危险。 在他看来,人要快活所以寻欢作乐,同样的,众生万物,大抵也是这般。 聂鹏云:“是人不是人,有那么重要吗?姑娘深夜在此流连,大概便是因为心中寂寞难耐,才会如此吧?相遇皆是有缘,今夜你我皆是寂寞之人,何不彼此安慰一番?” 夏安浅侧头,望着他。 真是有意思。 她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朝聂鹏云伸出了手,“我适才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如今疼得狠。” 聂鹏云望着朝他伸过来的莹白双手,十指如玉,他抬起手抓住,一股透心的凉意从对方的手里传了过来,让他打了个激灵。 夏安浅感觉到他的动静,抬起眼,问道:“公子,你怕了吗?” 那一阵冷意,让聂鹏云的脑子清醒了一下,可当他听到夏安浅的话时,又脑子发热了。“不,我怎会害怕?我只是在想,姑娘到底是在此流连了多久,手怎会凉成这般?”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也抬起,细细摩挲着夏安浅的手背。 夏安浅望着他的举动,忽然她朝他靠近,聂鹏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朝自己袭来,可那股阴冷的气息又带着几分幽幽的冷香,禁忌又诱惑。 夏安浅忽然抬手,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衣襟,声音轻柔,“公子,我觉得……好冷啊。” 她的话音刚落,手就已经用力,将聂鹏云往后推。聂鹏云一愣,抓着她的那只手没松开,就连着她一起抱着倒在了地上,河边土地松软又是草地,因此他没感觉到疼痛反而尝到了美人投怀送抱的滋味儿。 他躺在草地上,望着趴在他上方的夏安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