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书和赵公沿着曲折石径缓缓走来,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由忆起年少时,甚是感慨。孙尚书道:“光阴如梭,白驹过隙啊。晚词今年也有十五了,不知世兄心中可有乘龙快婿的人选?”“廷秀,你道为何总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赵公不答反问。孙尚书道:“因为女子有了才,便有诸般心思,难以掌控。”赵公点点头,道:“正是这话,然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连才女都容不得的男子怎么算作君子呢?”孙尚书微笑道:“世兄言之有理,可这样的君子当真不多。”众生见他二人走近,都躬身行礼。章衡收起手中的《洗冤录》,也站起身行礼。孙尚书和赵公在两把交椅上坐下,孙尚书道:“大家也坐罢,今日我带来一幅画,希望大家据画中景致作诗一首,不限韵。另外以桃花为题,填词一首,限时一炷香。”随从将画挂起来,众生只见画上山峦层叠,白雪覆头,环绕着一片湖泊,湖上有人泛舟,衣衫发丝,纤毫毕现。桌上的黄铜嵌花香炉… 国子监东南角有一片桃花开得烂漫,与率性堂只隔着一个藏书阁,蒋司业便叫人在那里摆设桌椅,笔墨伺候。 众生齐聚桃林,皆是青衫飘飘,乌发飞扬,远远看去,正是花红人少,意态风流,浑似李公麟的一幅大画,做成了长屏风。 知道是吏部尚书要来,大家不得不当回事,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猜测孙尚书会出什么题。唯独章衡不言不语,兀自坐在一株桃树下看书。赵晚词自从下棋输给他,便将他视作对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在意,当下好奇他看的什么书,便悄悄地走到他身后,见那书上如是写道: 支解手臂,脚腿,各量别计,仍各写相去尸远近。却随其所解肢体与尸相凑,提捧首与项相凑,围量分寸。一般系刃物斫落。若项下皮肉卷凸,两肩井耸,系生前斫落;皮肉不卷凸,两肩井不耸,系死后斫落。 赵晚词看得骇然色变,心道又是尸首,又是肢解,还拼拼凑凑,好不残忍。 没想到这厮生得冰清玉润,私下里爱看这种文章,真是人不可貌相。 章衡忽然回头,瞅了瞅她,道:“有事么?” 赵晚词忙道:“没事没事,你继续看。”说着走开了。 这时孙尚书和赵公沿着曲折石径缓缓走来,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由忆起年少时,甚是感慨。 孙尚书道:“光阴如梭,白驹过隙啊。晚词今年也有十五了,不知世兄心中可有乘龙快婿的人选?” “廷秀,你道为何总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赵公不答反问。 孙尚书道:“因为女子有了才,便有诸般心思,难以掌控。” 赵公点点头,道:“正是这话,然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连才女都容不得的男子怎么算作君子呢?” 孙尚书微笑道:“世兄言之有理,可这样的君子当真不多。” 众生见他二人走近,都躬身行礼。章衡收起手中的《洗冤录》,也站起身行礼。孙尚书和赵公在两把交椅上坐下,孙尚书道:“大家也坐罢,今日我带来一幅画,希望大家据画中景致作诗一首,不限韵。另外以桃花为题,填词一首,限时一炷香。” 随从将画挂起来,众生只见画上山峦层叠,白雪覆头,环绕着一片湖泊,湖上有人泛舟,衣衫发丝,纤毫毕现。 桌上的黄铜嵌花香炉内一炷梦甜香已经点燃,众生默默构思,朱海通本不擅长吟诗作对,此时一点头绪没有,又不愿在孙尚书面前丢脸,急得抓耳挠腮。他前面的章衡已经提笔在写了,左边的赵琴更是肚里现成的一般,笔走龙蛇,沙沙沙蚕食桑叶似地写个不停。 右边的刘密,身后的家荃也都有了,朱海通简直四面楚歌,如坐针毡,一个劲儿地向斜后方的施羽使眼色。 这施羽颇有才情,因父亲是朱海通父亲的下属,少不得听朱海通的差遣,另写了两首搓成纸团,趁孙尚书和赵公不留神,扔给朱海通。不想力道大了些,纸团撞在桌腿上,一个反弹掉在赵晚词脚边。 赵晚词已经写完了,捡起纸团,见朱海通拼命打手势,心中了然,微微一笑,把纸团揣进了袖中。 眼看就剩下小半炷香,朱海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赵晚词通不理会。朱海通恨得咬牙切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