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敌得过五万东州铁骑?挥军进入他国王都?皇甫雄这是,摆明了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每一个州国的王都,都不会囤着重兵,因为没有必要。两三万禁卫军,足以解决州国内部的任何叛乱,而别国的军队,正常情况下是绝不可能开到王都附近的。 皇甫雄本也只是挥军路过秦都。秦玉泉自己有着打算,这才巴巴地把他请进了王城,没想到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刻再从附近的关中调军,已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那一边,皇甫雄麾下将领接到命令,不管不顾,开始挥军直闯城门。 而皇甫雄这个灵耀三重天的强者,早已亲亲热热地揽住了秦玉泉瘦削的肩膀,径直踏着废墟往下面跳。 被人捏在手上的秦玉泉还能怎么办?他自然只能传令下去,放皇甫雄的大军进入了王城。 场面一时混乱到了极点。 皇甫雄进入地下,看清眼前这鳞次栉比的地下王城,整个人都震撼到炸了毛,钳住秦玉泉的大手越抓越紧,一时竟是失了声,只大口喘着粗气。 此处乃是地下王城的核心,站在这片废墟之中,无论望向前、后、左、右,都只能看见无穷无尽,一间连着一间的辉煌大殿。 因为地下城是从此处开始往着四方辐射的,所以距离核心处越近,修缮越是完全。站在这里向周遭一望,恍惚还以为误入了什么神异的镜面空间——殿宇向着四面铺开,绵延到无穷无尽的视野尽头,距离自己越近的地方,宫殿越是精致华美,到了远处,便只剩些毛坯的模样。 这样放眼一看,不必细算,也知道这座地下城规模之大,已远远超过了它上方的秦都王城。 别说什么密室,就算用陵寝来作借口,也绝无可能把皇甫雄糊弄过去。 皇甫雄缓缓把视线从极远处收了回来,落向那些面孔又惊惶又狂喜的匠人。 这些人,一看便知被囚禁在地下已达数年之久,断了腿,药哑了嗓子,没日没夜地劳作,把这地下空洞挖向无穷的远方。 场面更加混乱。无数匠人循着那近在眼前的光明和自由,拼了命也要拖着断腿往废墟上面爬,哪怕皮肉被碎木乱石划得鲜血淋漓,他们也没有丝毫迟疑。 多少人,还有最重要的话没来得及对重要的人说,便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原以为余生都要在地狱中度过,却不料苍天开眼,竟把这地狱震出了一个大口子。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 主殿金顶之上,幽无命坏笑着,揽住桑远远径直往下一掠,无声无息就汇进了下方鱼龙混杂的人群之中。 他也当真是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就走到废墟边上,体贴地扶着她,顺着那些漆满了金粉的断柱断壁踏入地下城。 秦州和东州的人都拥了下来,幽无命和桑远远混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桑远远召了一朵小脸花,藏在幽无命的衣襟里面,把他的胸脯塞得鼓鼓囊囊,然后指挥小脸花编织出细细的灵蕴藤,顺着地面,爬到了皇甫雄和秦玉泉的脚下窃听。 这样的混乱之中,一缕透明的细藤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 “小桑果,”幽无命怪异地盯着她,“为什么不放在你自己身上,却要我抱着它。” 她正在专注窃听皇甫雄那边的动静,闻言,随口便回道:“让你先习惯习惯,将来你好带孩子。” 幽无命:“???!!!”震撼到失语!!! 桑远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随口一说,给幽无命掀起了一场何等骇人的心灵风暴。 从前她的隔壁住着一家三口。那家的男主人不是那种回家就抱着手机不放的丈夫,桑远远时常便能听到阳台上飘来一家三口‘咯咯咯’的笑声。偶尔在路上遇到,总是看到男主人把孩子架在肩膀上,大步走在前面,女主人跟在后头,那眉眼之间的笑容当真是溢满了温情和满足。 桑远远觉得自己和幽无命将来一定会像那对夫妻一样幸福。所以,他带孩子,没毛病。 念头在脑袋中晃过,她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继续观察皇甫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