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我的桑果……” 低沉沙哑的声音萦绕耳畔。 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飞到了半空。 面前也不知是天还是海,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又重重坠下。 身不由己。 “幽无命……” 她的呢喃声钻进了他的心口,无尽的甜蜜环着他,他已不知该如何疼爱怀中的人儿才好。 “小桑果,真想吃了你。”他恨恨地说道。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 “吃去……” 这样的笑容和声音,又像是花,又像是蜜,又像是酒。 他只觉一阵眩晕。 他死死搂住了她,让自己心底潜藏的那头野兽彻彻底底地发了狂。 她只能捉住他,就像溺水者捉住了稻草。 然而这根稻草根本不能救命,反而带着她,愈加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伸出手,把她从云彩里面拉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坐起,听着他在耳畔低低地笑个不停。 “桑果,”他的声音听起来愉快至极,“你不是桑果,你是小馋果。今日有正事,下次再让你尽兴。” 她定了定神,望他。 只见他已穿好了衣裳,正在快速地把衣裳套在她的身上。 “该出发了!” 穿好衣裳,他把她捉了起来,走了两步,见她仍然不在状态,便大笑着,把她打横抱出寝宫,跃上短命的后背,如离弦的箭一般,从王城掠了出去。 “路乐成,”他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平静,“半年间,已有三户人家状告他始乱终弃,害女子自尽。” 桑远远神智回笼,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种玩腻了便故意引导女子自尽的人渣,真正是渣中之渣,往往还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觉得人偶的下一个目标是他?”她轻声问道。 “或许。”幽无命笑了笑,“就算不是也无所谓,我们回去再……” 黑眸中浮起了浓浓的坏意,他垂下头,亲昵地用下巴蹭她的头发。 桑远远:“……幽无命!” “夫人,何事?”他笑得轻佻。 “到了没有?”她叹了口气。 他抬眼一看:“唔,到了。” 桑远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就见一个妙龄女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侧身穿过一扇虚掩的黑色木门,遁入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这姓路的厉害了!”桑远远道,“女子这是背着人偷偷跑来与他幽会,到时候殇情自尽,谁也拿他没辙。” 幽无命拍了拍短命的脑袋,道:“在外面好好放哨。” 短命很不耐烦地拱了下他的手,嫌他啰嗦。 只见院子里面栽了好几株树,茂密葱郁。 幽无命揽住桑远远,双翼一展,轻飘飘地掠入了枝叶密集的树杈间。 她轻轻拨开面前的枝条,向下望去。 只见主屋紧闭着门,那名偷偷潜进院中的女子正在焦急地叩门,口中不住地唤:“路郎,求你了,见我一面,再见我一面!” 片刻后,屋中飘出一个冷冷的男声:“回去吧,我不会再见你了。闵半香,我不可能娶一个婚前不洁的女人。” 是那种磁性满满的男声。 女子哭道:“可我的身子,是给了你呀!” 男声冷漠地飘了出来:“那又如何,那么容易就给我,自然也会随便给别人。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很随便的女人负责?” “路郎!”女子哀求,“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我,我活不下去的啊!” “呵。”屋门开了,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凝视着女子的眼睛,声音压低了好几度,满是魅惑:“是吗?你若真敢去死,那我便信你对我是真心。” 他的眼睛里有星光旋转。 巫族!这路乐成,竟是用巫族的血脉之力,骗那些被他抛弃的女子去死! 桑远远心头燃起了怒火,正想发作,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点动静。 她心神一凛,向屋顶望去。 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伏在主屋顶上,揭开一片瓦,探着脑袋向屋里望。 小手握着大瓦,那瓦片比他的脸蛋还要大上一圈。 偶! 桑远远感到身后一松。 幽无命已悄无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