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凑上前去。 这一页上,记录的正是那位受害女子被杀死的经过。 仵作写得很详细,尸身的每一处伤,以及推测出的整个行凶过程,惨案的情景历历在目。 凶徒极为残忍,将女子掳到了无人的破庙中,先是将她打到动弹不得,用锥扎得她遍体鳞伤,待她奄奄一息之时,将她玷污,掐死。 桑不近眉头紧锁,越看越怒,与方才云许舟的反应如出一辙。 桑远远的目光却是落向了卷宗的左右两侧。 卷宗都是用木刻的,便于长久保存。此地天寒地冻,翻开久了,木书上便会凝一层白霜,手指摁上去,留下湿指印,清晰鲜明。 这一页木书上,已凝了厚厚一层白霜,白霜之上,留下少少几个指印。 她的心头微微一跳,道:“所以在我们到来之前,云许洋手中的卷宗一直没有翻动过,而是一直停留在这一页。我们进殿的时候,他看得十分专注,这说明,他反复在看这一页。” 这一页里,每一行字都仿佛沁着血。 方才云许舟拿起来,只草草掠了几眼,便愤怒地放下卷宗,出去捉拿凶徒。 不忍卒读。 云许洋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重复地观看这一页呢? 桑不近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他正是凶手!” 身为桑州王世子,桑不近平日难免也会接触一些刑事案件,他知道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喜欢反复地回味他们作下的恶事,从中得到变态的满足感。 桑远远轻轻摇了下头:“他没有这个能力。” 云许洋虽有灵隐境二重天的修为,但他下肢没有知觉,行动必须依靠木轮椅,身体十分孱弱,并没有能力制住一个抵死挣扎的女子。 幽无命只站在一旁,抱着手冷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桑不近知道找他商量完全是扯淡,他只会说——‘杀掉就好咯。’ 桑远远思忖片刻,道:“方才我见幽无命一直盯着那卷宗,神色有异,便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些,刺激云许洋。若他的心理当真有什么毛病的话,今夜,估计坐不住。” 说话时,云许舟驾着雪橇回来了。 她神色悲愤抑郁:“线索又被毁了!到底是谁在替这凶徒打掩护,当真是可恶至极!”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桑不近与桑远远对视一眼。 云许舟长吸一口气:“小洋怎么样?” 桑不近将冰木盒递给了她:“他已睡下了,体内的病因,正是此物,你可认得?” 云许舟认真察看片刻,摇摇头,唤来侍卫统领,将这装了赤色细丝的冰木盒送至御医馆。 “那桩凶案,”桑不近看了云许舟一会儿,郑重道,“也许,已经有线索了。” 云许舟:“哦?!” 一炷香之后,云许舟带着一队侍卫,跟随桑不近等人,隐在了王宫外的雪地中。 “凶徒怎敢在我王宫附近行凶?”云许舟纳闷不已。 桑不近目光复杂:“你且等待,我倒但愿猜测有误。” 云许舟慢慢皱起了眉头。 约摸到了二更天。 忽见一团影子从侧门掠了出来,行动迅捷,向着南面飞速行去。 一个身强体壮的高阶侍卫,背着一个腿脚有疾的孱弱身影。 桑不近捂住了云许舟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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