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萧承煜功高震主,早已引起皇帝的猜忌。这次是祁言和锦雀,那么下次会是谁呢?谁又能保证,这侯府里的人能一直忠心耿耿,站在萧承煜这边。 萧承煜身边本就没有多少可信之人,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如果连她也走了,还有谁值得他相信。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万丈光芒透过云层,洒落在侯府里的每一个角落,驱散阴暗和潮湿。 朱三娘和锦雀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掉,一大片暗红的血迹,凝固在地面上。小厮提着水桶,将水泼在地上,冲刷着地上的血迹。 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血色总算淡了些,却还是有些渗入了石头缝里,怎么冲刷也不干净。那一抹淡色的绯红,映入林妙音的眼底,触目惊心。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一想到温柔款款的萧承煜,她动摇的心再次坚定起来,拒绝了谢飞鸾的提议,决意留在这侯府。 谢飞鸾也不强求,与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清凉的风拂过林妙音的身体,林妙音穿得少,又淋过雨,折腾大半夜没睡觉,又冷又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裹紧衣裳,飞快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林妙音回去补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不大安稳,浑身如置烈焰,燥得慌,喉咙又干又痛,想起身喝口水,偏偏提不起一丝力气,好在意识还有些清醒,记得这是哪里,身边还有一个云珠。 林妙音张了张口,唤道:“云珠,云珠……” 她自觉是用了最大的声音去唤云珠,从喉中发出的声音却低若蚊蝇。 云珠刚睡醒,端着面盆进屋,听见林妙音低声唤她,走近一瞧,见林妙音紧紧闭着双目,满面绯红之色,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丢下面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天呐,好烫,妙妙,你发热了。” “水……”林妙音的喉咙像是被火卷过,每吐出一个字,都疼得不行,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脑袋里也如一团浆糊,就连呼出的气息,也仿佛带着火焰,滚烫滚烫的。 云珠起身,倒了一杯凉茶,喂着林妙音喝下。 林妙音喝了这杯凉茶,好了许多,她的意识昏昏沉沉,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云珠满脸愁容,低声喃喃:“得想个法子,这样烧下去,会烧坏的。” 林妙音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周身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炙烤着她,烤得她浑身燥热难当。她拼了命逃出这火焰,又从地底下伸出无数双血手,拽着她的脚,要将她拽入深渊。 林妙音浑身惊出一层冷汗,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泛着惊恐之色。 一块柔软的布巾从她额头上滑落下去,是云珠用来给她降温的,这帕子原是过了冷水的,如今被她已经焐热了。 林妙音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软绵绵的,嘴唇干得裂开来,泛着火辣辣的疼。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抬手抹掉额上的热汗,撑着手肘坐起来。 云珠端着药碗进屋,瞧见她已经醒了过来,不由得松口气:“妙妙,你醒了,来,先把药喝了。” 云珠在床畔坐下,拿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有点儿烫,不过已经好很多了,妙妙,你这病真是凶险,快把我给急死了。” 林妙音捧着药碗,低头喝着碗里的药汁:“这药从哪里来的?” “捡府里贵人的药渣熬的,妙妙,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下人,命不值钱,尤其是芳园刚糟了一场大难,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上哪儿去给你找大夫。” 林妙音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辛苦你了,云珠。” 云珠笑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 林妙音喝完了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镂空的朱红色窗棂,映出一方黑沉沉的天幕,天幕上挂着几颗零星的星子,星光淡淡凉如水。 她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黑。 “妙妙,你再睡一会儿,若是明儿个情况不妙,我想办法去找谢大人,他肯定能救你。”云珠安慰道。 不过谢飞鸾又岂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云珠在心里祈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