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他所心爱的姑娘在雪地中狂奔,冲入山林。 过度失血和严寒让他脱了力,一直支撑着他的某种勇气用尽了。 他脸变得跟纸一样苍白,身体控制不住摇摇晃晃的退后了两步,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每一次喘息都会带出更多的血,从口中,从胸口,从每一个伤口奔涌而出,他连握住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剑从掌心中松开的一瞬,他的眼睛深处那些浓烈灿烂如同星辰的喜欢,缓缓隐没于死亡的黑暗。 那个有着一对小虎牙的少年,没来得及长大,就这么永远留在了白雪皑皑的寒冬。 作者有话说: 心好痛,连夜摸了个if线预收《原来我竟是公主》,感兴趣的小伙伴左转作者专栏可以收藏一下 文案 桓曼自小跟着嬢嬢们在庄子上长大。 她家庄子很大,连绵几座山都是她家的地。 可嬢嬢们不会种地,桓曼也不会。 地里每一年收成比一年不好,快要荒了。 桓曼忧心忡忡,愁得纤细的腰身愈发萧条。 大嬢嬢让她别担心,出门一趟,带回来几头牛,和几个据说会种地的家奴。 这几人果真会种地,不光地种得好,人也都生得好,还很好玩。 桓曼头一次见着男人,很是新奇。 男人们每日讨她欢心。 她一时觉得这个也好,那个好像也不错。 偶尔桓曼还会想想。 什么时候她能翻过山,看看山外的世界,见见外面的男人长成什么样呢? · 洛水河畔,最后一战。 桓涧杀尽十万羌兵,天下大定,登基为帝。 新朝初立,满朝文武终于得以见到被深藏了十数年的帝王掌珠。 桓曼这才知道自己竟是公主。 一时公主府都要被俊彦们的画像淹了。 桓曼挑的花了眼,整日流连于花花世界,乐不思蜀,山上那几个曾叫她新奇的男人们自是早被抛之脑后。 不料,某一日,她在宫中被故人堵住了去路。 容貌清贵太常博士,拦在车下,一双清冷的眼含着泪,“殿下,可曾思旧人?” 桓曼这才知道曾握着她的手教她画画的教仆,原是出身钟鸣鼎食世家,以禁欲守节闻名于世的贵公子。 而那个无数次跪伏于她的面前,替她整理裙摆,让她踩着肩膀当人肉马凳的马奴是神勇天下知的猛将。 因为她一句玩笑话,在她窗外唱了三月山歌,为她送了数不清的花的活泼少年本是归顺已久的异族部首…… 随着越来越多的故人出现。 小公主觉得事情好像变得好玩起来了。 第六十章 鼻青脸肿的林晏被五花大绑, 拖拽着塞进马车。 这些目不识丁的粗俗兵丁实在下手没有半点留情,硬生生将好好一个关中林氏的贵公子打得面目全非。 林晏身上本就有伤, 又挨了这样一顿拳脚, 顿时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动一下都没力气。 他在马车里瘫了一会儿,才费力抬起头扫了一圈。 一眼看见角落里坐着的鹅黄身影。 林晏忽然生出些气力, 努力滚到沈庭玉身边,强忍着疼痛,满脸急切地低声问道:“你姐姐呢?” 沈庭玉也被绳索捆住, 但许是士兵看他只是个弱女子,情形要比林晏好得多,没有受什么伤, 衣裳也算齐整。就连绳索也只是粗粗在手腕上绑了三圈。 “姐姐生病了, 不宜动身。一直留在庙中养病。” 林晏骤然松了一口气,像是失去了那点撑着他的力气,重重躺下去,烂泥一样瘫倒在马车里。 脑袋撞在木板上, 他眼前却是南乐。 他控制不住得想有关于南乐的点点滴滴, 刚才被揪下马车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死。 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的做一些傻事, 那些拳头落下来, 他痛得麻木,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人。 从没有一次,他这样疯狂的思念着一个女人,担心着一个女人。 林晏双眼放空, 低声喃喃道:“她不在这里。”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一时说不出是庆幸更多, 还是失落更多。 南乐不在这里,她会平平安安,平平安安的活下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