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偏向于是独占欲的嫉妒……哪怕这种独占欲,其实很无厘头。 从安国公府回广陵王府的马车上,陷入沉思的阿愁显得很沉默。 若是往常,李穆应该就会不着痕迹地找着话题来跟阿愁搭讪了,可这一回,二人竟都沉默了一路。等阿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发现李穆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她心里顿时便又是一阵别扭。 于是,从车马院回到西三院的这一路上,阿愁便一直在默默分析着那种别扭情绪的由来。 然后,等李穆进了正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招呼她也跟进去,她只得转身回到她暂住的东厢后,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原来之前李穆那些所谓的“不着痕迹”,其实一直都在她的眼里落下了痕迹的,她只是假装她不知道罢了…… 然后她就又发现了一条真理——人果然都是贱的!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李穆待她的特别,可她却总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故意假装不知道。偏偏假装的同时,她还很是坦然地享受着他待她的那些特别。如今眼看着原本属于她独有的“特别”有可能会转移到别人身上…… 好吧,她嫉妒了。 哪怕她知道,她跟他之间无关情爱,她还是嫉妒了! ——然而,此时的阿愁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当她那样想的时候,其实她心里的天平正悄悄向着李穆在倾斜着…… *·*·* 回头再说李穆。 他之所以会去安国公府,却是因为,虽然他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他喜欢阿愁跟她本人无关。可事实上,就像阿愁那天对郭霞所说的那样,“没有人会在付出后不想要回报的”,所以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想,他必须有所行动才行,至少不能让事情真个儿落进“跟阿愁无关”的僵局里去,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安国公府,才会在回王府的一路上都故意不搭理她 冷落了阿愁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李穆便准备去验收战果了。 他进到东厢里时,阿愁正坐在那张原本属李穆所有的大书案(如今则是被她充作了梳妆台)的后面梳着头。 虽然阿愁知道,于当世来说,女子梳妆该算是件极私密之事,被人看到,几乎就和那啥“私情”挂了等号了,可一来她是半调子当世之人,二来也因为李穆进来后那脸表情太过坦荡,反倒叫阿愁一时没能反应得过来。 李穆一进门,见阿愁手里握着一把黑油油的长发,那眼不由得就微眯了一眯,嘴里却装着个熟不拘礼的模样,对阿愁从容道:“过来看看,我昨儿想了一晚上才想到的主意。” 顿时,便是阿愁这会儿想起来要抗议,也被他这话给岔开了心神。 “什么东西?”她看着他手里的那卷纸问道。 李穆走到书案边,将她那只妆盒往书案的中央推了推,便把他昨晚画的东西展开,放在阿愁的面前,道:“昨儿你给郭霞画的那个人型衣架,她家木匠师傅不是说做不出来吗?晚间我想了想,觉得用木料做反而不妥,倒不如用竹篾试上一试。” 阿愁都还没有看向李穆画的那张图,便先带着诧异看他一眼,道:“你竟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编得出来。”要知道,这会儿可没人体模型一说。 李穆微微一笑,却是不看她,反而看向他手里的图纸,道:“我就知道我俩是心有灵犀。” 若换作之前,他这话不定就得惹得阿愁炸了毛,可这会儿奇怪的是,阿愁只是带着意外看他一眼,又在他看过来时眼里透着些许责备,然后就再没什么表示了。 顿时,李穆便知道,昨儿的试探居然果然成功了! 虽然之前阿愁一样会对他有说有笑,可他却总能清晰地感觉到,阿愁一直有意无意地在二人间竖起一道坚实的屏障。偏这会儿她瞧他的那一眼,却是于责备中带着亲昵,之前那种隐约的隔膜,竟就这么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你帮我看看,我可有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