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这时皱起眉头,看着东方冉的眼神像看个精神病人,“你居然会以为我是因为怕泊箫误会才不敢认你?谁给你的脸?” 这话,比假装不认识她,还要来的耻辱。 东方冉浑身都在颤抖,脸上却火辣辣的疼,活了二十多年的骄傲,在这一刻,被他踩在脚底下,毫不留情的践踏,为什么? 她都还没有质问他那么冷酷的对待自己的父母,他却先这么欺侮自己! 她是喜欢他、爱慕他,可也不是让他这么作贱的! “好,好……”她忽然冷笑起来,决然的似乎要豁出一切去,“你既是这么对我,我又何必再对你掏心掏肺?我东方冉也不是没人要,不过,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她说完,转身就走。 不过那一刹那,她落在柳泊箫身上的眼神冷的像是冰渣子。 柳泊箫心里好笑,这算什么?她爱而不得就恨上自己了?可真冤枉呐。 这事发生的突然,前后也就不到两分钟,就演变成这样。 秦明月和东方曦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俩人都像是吓住了,等到回神,东方冉都快出门了,她俩也顾不上跟宴暮夕再打什么招呼了,急切的追了出去。 楚长辞原也下意识的要追出去,不过听着宴暮夕嗤了声“有病吧这是?”,她脚步又顿住了,转过身来的脸色很是复杂,“表哥,你……” 她欲言又止,看了柳泊箫一眼。 柳泊箫勾起唇角,这是觉得自己在不方便?她刚想知趣的借口去个洗手间,就被宴暮夕拉住了胳膊,顺势把她按回沙发里去,“喝咖啡,再不喝都凉了。”说完,转头对楚长辞清冷冷的道,“有话就直说,泊箫是跟我度过一生的人,你若觉得她是外人,那咱俩便也不是什么兄妹了。” 这话说的有点重。 楚长辞差点扛不住,她不是不知道宴暮夕的为人,对谁都冷淡,可这样的疏离却也是头一回,她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下,有些疼,也有些酸,咬着唇解释,“表哥,我没有把她当外人,我只是……” 宴暮夕哼了声,不知道对这话是信了还是不信。 柳泊箫知道他是在维护自己,当然不会拆他的台,但也不会任由他们表兄妹真的生出嫌隙,因为她能看得出,宴暮夕还不愿放弃这个表妹,若不然,刚才也不会给楚长歌打电话敲打了,于是,她笑着对楚长辞道,“你表哥和我都明白的,你是怕我在这里听到你说的事儿觉得尴尬对吗?” 楚长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勉强笑着点了下头,“抱歉,我刚才的确思虑不周,忘了阿冉以前喜欢表哥了,这才把气氛搞僵了。” “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并没受什么伤害。”柳泊箫这话说的很坦荡,并非是故意端着,“倒是你,夹在中间为难了吧?” 楚长辞笑得越发勉强,“是有一点,毕竟,一边是姨家表妹,一边是姑家表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问心无愧就好。”柳泊箫淡淡的笑着说完这句,就低头喝咖啡了。 楚长辞眼眸闪了闪,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有些恨其不争的瞪她一眼,“看我做什么?怪我欺负你的好表妹?所以没追上去哄她、而是留下来帮她性质问罪?” 楚长辞被怼的都有些眼圈泛红了,“表哥,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怎么会……” 宴暮夕打断,“就是因为清楚你的性子,还不是太无可救药,我才给你留了脸面,但是,长辞,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沉浸你的艺术我不管,但艺术家也得需要脑子,眼瞎心盲,迟早会被人坑死。” 闻言,楚长辞脸色微微一变,她又不傻,自然能听得出宴暮夕话里有话,“表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眼瞎心盲了?谁又会坑我?” 宴暮夕哼了声,一副懒得跟她多说的样子。 楚长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了那儿。 柳泊箫清了下嗓子,给宴暮夕暗暗使了个眼色,稍微教训一下就得了,别真伤了和气。 宴暮夕却装没看见。 柳泊箫嘴角抽了下,想着有这样的表哥也是够倒霉的,不过,她也得承认,这恰恰说明,宴暮夕对楚长辞的兄妹情分还不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