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都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一时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银霜月同他近距离的对瞪着,银冬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慢慢恢复了神志一般,接着便猛的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抬开手,朝后撤。 但是银霜月紧张的要死,还死死抓着银冬的手腕,所以银冬惊慌之下用力,却并没能成功地把手给抬开。 “长……长姐……”银冬脸色瞬间红透,费力支起身子,另一只手却还被银霜月按在自己的腰上收不回来。 银霜月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顿时被烫了一般甩开银冬的手,两人一个朝床里,一个朝着地上,各自原地滚了一圈。 银霜月哐当一声撞在了里面的墙上,银冬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银霜月见到银冬摔的四脚朝天,连忙上前,连尴尬也顾不上了,着急的喊了一声,“冬儿……”便趴在床边上去抓银冬的手臂。 银冬从地上坐起,扒在床边上,看一下银霜月,面色又红又白,反手扣住银霜月的手,索性就是这个姿势,跪在了地上。 “长姐,”银冬抓着银霜月的手,“我……我昨晚……” 他是想要为自己狡辩,但外面这时候又响起了平婉询问的声音“公主?您起身了吗?” 银霜月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抽了,看了一眼屋外之后,又看向银冬,第一反应是将他给藏起来。 至于为什么要藏,银霜月根本就分不出脑子去想,从今天早上一睁眼开始,她脑子到现在完全是混乱的。 在银霜月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推着银冬,将他给推到了偏殿去了,还用屏风给挡上了。 银霜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简直像是偷情被撞破的小妇人,着急忙慌的藏着她的“奸夫”。 银霜月只是一心想着,银冬在她这里过夜不能被下人看到! 平婉平日大大咧咧的,又非常得银霜月的喜爱,所以在她的面前就没什么规矩,果然银霜月才将银冬推到偏殿去,平婉就已经推开了门,边朝里走边提高一些声音,“公主,还没起身吗?今日是月初呀……去庙上的车架已经备好了……公,” 平婉看到银霜月神色慌张的站在地上,声音顿了下,“公主已经起身了,那怎的也不叫侍女进来伺候?” “哦……”银霜月余光扫了一眼偏殿的方向,整了一下头发说道。“正想叫人,你就闯进来了。” 银霜月难得有一些不悦的瞪了平婉一眼,“越来越没规矩了。” 平婉连忙认错,她一天得认个百八十回,只要开口说的话必然是不好听的,认错认得像吃饭喝水一样顺,且毫无诚意。 “奴婢错了,奴婢往后一定会改的,奴婢这就去叫人来伺候公主洗漱更衣。” 银霜月站在桌边,手指抠了两下桌子,到这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不妥,银冬是当今帝王,他怎么能被自己这样推到偏殿去呢? 虽说银冬在她这里过夜确实是不合礼制,可两人之间又不曾有什么苟且,这样遮遮掩掩反倒让人觉得怪异。 尤其是冬儿……他会不会胡思乱想? 银霜月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冒名顶替的玩意,但银冬却是真真切切的拿她当成长姐的。 于是银霜月咬了咬嘴唇,吩咐平婉道,“去叫人通知平通和任成过来伺候。” 平婉正要出去叫侍女,听闻银霜月说的这句话,脚底一滑,转头有些震惊的盯着银霜月,左右看了看之后压低声音道,“公主,虽说陛下对您敬重有加,但平通和任成是陛下贴身之人,怎好如此呼来唤去随意驱使……” 银霜月没说银冬在,难得的绷着脸,轻斥道,“叫你去便去,哪来那么多话!” 平婉不知道银霜月这是发的什么疯,但是见她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只好苦着脸真的令人去请平通和任成,心里还默念着,最好陛下并不在意贴身的人被长公主随意差使,否则怕是陛下同长公主要生出隔阂了。 平婉出去之后,银霜月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转头去偏殿,走到屏风的旁边,看到映在屏风上面的人影,人影虽说消瘦,却真真的是成年男子一般的高大了,银霜月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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