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心虚地低下头,温艾正儿八经地扯谎:“今天不是去了趟山里吗,饿了。” 朱家这栋吊脚楼是几十年前盖的,上下两层,能睡人的房间就三个。朱三姐刚被夫家送回来那阵,经常大半夜犯疯病,尖叫着跑出去,被石子硌出一脚血,朱母只得每晚守着她睡,现在朱三姐病情稳定了,她却没有再搬回主卧。 主卧当然是朱父在住,温艾自己独占一间小房间。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点儿,温艾打着哈欠回了房,秦戈跟在后面也想进门,温艾立马把他推出去:“想睡我屋?你想得还挺美!” “砰”地一声,房门甩上了。 秦戈在门口来回徘徊,恳求了半天甜甜都不理他,最后只能靠着门坐下睡了。吊脚楼构造特殊,房门开在外侧,开门就是长长的木廊,一点遮风的都没有,秦戈睡在廊道上,跟睡在露天坝差不多。 温艾听门外没了动静,悄悄打开一溜门缝,低头看见秦戈睡在夜风里,立马把他晃醒了。 秦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甜甜……” 温艾抱了床被子走出门:“真服你了,跟我来。” 温艾把秦戈带到柴房,这厮估计是真困了,倒在柴堆里闭上眼又睡了,温艾抖开被子往他身上随便一搭,小声道:“明天给我好好干活听见没?” 秦戈:“嗯……” 现在已经五月中旬,水稻得赶在六月前播种,朱父昨天粑好了地,今天该下肥料了。 吃过早饭,朱父把温艾和秦戈领到茅厕旁,指着面前的两个大粪桶:“挑上桶,跟我去田里。” 温艾捏着鼻子根本不敢往桶里看,秦戈见他往自己身后缩,举高手自告奋勇道:“我来!” 田埂的路不好走,温艾一开始还担心,要是前面的秦戈摔倒了,自己铁定被大粪泼个正着。结果人如履平地,走得比他这个两手空空的人还稳当。 温艾敲敲系统:“我怎么感觉男主没昨天傻了,跟他说话他基本都能听懂了。” 系统:“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昨天他刚受重创,神智被压制得很厉害,现在稍微反弹了一些,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温艾:“那他还会继续弹吗?” 系统:“会,但是接下来就很缓慢了,等时机到了再全部恢复。” 一整坡梯田上,已经站着不少劳作的寨民。 “像我这样浇。”朱父演示着浇粪的正确方法,“看懂了吗?” 秦戈兴奋地举高双手:“看懂了!” “今天上午得把肥施完。”朱父把粪瓢塞温艾手里,“你们俩一人一块田,开始吧。” 温艾:“……” 不知所措.jpg 秦戈傻乎乎地也不觉得脏,把施肥当成了游戏,自己蹲在土里玩得很嗨。温艾强忍着恶心浇了几瓢,熬到朱父去山头另一边后,立马把粪瓢扔了,远远地躲到一边呼吸新鲜空气。 秦戈很快跟着跑过来,带起一股粪臭味的风:“甜甜,你怎么了?” 温艾嫌弃地捂住鼻子:“离我远点。” 秦戈一愣,委屈得眼泪都蓄起来了。 温艾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敢哭我砸你信不信?” “我不哭我不哭。”秦戈赶忙把眼泪憋回去,“别打我,我怕痛。” 温艾把石头砸向他脚边,威胁道:“去把我那块田的粪浇了,速度要快,不然我回去拿小针扎你,到时候身上全是血窟窿!” 秦戈吓得脸色煞白,风一样地跑回田里,一手一只粪瓢,动作飞快,一块田浇下来,全身都被汗水打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