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冯国权家中。 冯国权虽然贵为利氏船行第二把手,生活过得却很简单,一栋小别墅,雇佣了三名泰国女佣,家里有老婆孩子。 老婆姓魏,也是香港那边过来华人,家里以前是做港口大米生意的,也算是中产阶级出身。按照这边传统,魏氏出嫁后就跟随夫姓,被称为“冯巍氏”。 冯巍氏出身商人世家,不管见识还是其它比一般女子都要强很多,因此冯国权往往有什么心事也同她讲,夫妻俩一同应对难关。 此刻,冯家厨房的灯光还在亮着,三名泰国女佣都不敢消息,主人这边有贵客在招待,时不时要增添茶水,食夜宵什么的,她们岂敢怠慢。 在泰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不容易,很多泰国妇女甚至像男人一样去码头搬运货物,更有甚者赶着牛车去城里卖货,即使这样一个月也赚不了几个钱,可是在华人富豪这里打工,不但吃住全免,每个月最起码还能否拿五六百港币薪水,比做什么都强。 可以说在泰国曼谷为华人富豪打工,做家人或者女佣是抢着干的一份工作,当地人都很珍惜。 书房内,冯国权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妻子冯巍氏正在和石志坚一起审查那些账目报表。 “这份账目很明显是作假的,上面讲七月份从美国进口一批阿莫西林药物,可是我查遍接下来的出货记录,根本就没有这批药物!”冯巍氏从书桌上摊成凌乱一片的账目里,找出一份十分可疑账目对石志坚说道。 石志坚脸上没有任何倦色,而是微笑着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夫人,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份账目应该是那位钱理事的——他除了入股我们利氏船行外,本家还是做药品生意,从外面进口药物偷运到泰国,然后利用利氏船行的信誉来避税,对于他这种人来讲,也算常规操作!” “既然这样,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当做证据来指证他!偷税漏税在泰国的刑法是怎样来着——”冯巍氏从书桌前起身,朝着书架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本法典,打开找到相应条例,嘴里喃喃的念动着:“利用职权或其它方式做掩护,偷窃国家税务……找到了!” 她抱着法典快步走回书桌,用钢笔把所需要的条例划出来给石志坚看,“如果揭发成功,最起码关他三年!” 石志坚安静的等她把所有事情做完,这才伸手指着法典道:“法律是人制定的,而制定法律的人又是有钱人!夫人觉得那钱理事差钱吗?” “呃,什么意思?” 石志坚没有回答,冯国权笑着接口道:“阿坚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亲自揭发他,最终也只是让他破财消灾!不管世界哪个国家法律都是为有权有势有钱人服务的!穷人,才是被禁锢的羔羊!” 冯巍氏当即明白过来,却又不满道:“那么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怎么会呢?人不管是谁,做错事总要认罚的!”石志坚道,“现在就看他认错态度是否诚恳了——” 冯国权和冯巍氏一起看着石志坚,表情不解。 石志坚端起咖啡饮了一口,补充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位钱理事也应该来了!” 冯国权猛地想起石志坚今天早上开会时最后撂下的那句话,让众人选边站队—— “阿坚,你的意思是——” 这时,女佣“咚咚咚”敲门进来:“老爷,外面一位姓钱的先生找!” …… 钱理事用手帕不断擦拭额头汗水,仿佛今晚天气很热似的。 他内心忐忑地在客厅等候着,须臾听到脚步声响起。 “哦,原来是钱理事到来,当真是稀客呀!”冯国权一出现就显得十分热情。 钱理事忙示意跟班把带来的礼品奉上,嘴上说道:“不好意思呀,冯主管,我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登门拜访,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冯国权一看,却是上好的高丽参,当即笑着让佣人接下,嘴里道:“你这区区薄礼也太贵重了!这边请——” 当即引导钱理事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又让佣人端了咖啡上来。 钱理事明显心里有事,匆匆饮了几口咖啡,又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