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舟诚沾了水给自己洗脸的时候,小白团站在竹凳上,用两只爪子按住铁盆边缘慢慢撑起自己,靠着两条后腿颤巍巍站立起来,身体往前倾,狐狸尾巴甩了甩,伸出一只爪子吧嗒吧嗒在水里拍溅起水花。 它拍的很欢乐,似乎是找回了当初自己独自一只狐在溪边戏水时的乐趣。 沈舟诚拧干手里的毛巾,听见了水花声,回过头来叮嘱道:“你小心别摔进去。”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果然下一秒后,那只小白团跟个倒栽葱一样,一头扎进了水盆,小狐狸手脚并用,在水盆里挣扎尖叫,沈舟诚连忙走过来把它捞起来,手中的小白团浑身湿哒哒的,呛了好几口水。 “让你不要太得意,乐极生悲了吧。” 沈舟诚叹了口气,拍了拍它的背,帮它瞬间弄干了毛,抱在怀里哄了一阵,小狐狸这次被吓到了,尾巴一直卷在他手腕上,整只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小耳朵贴在沈舟诚的胸膛上。 当沈舟诚抱它去巡视鱼塘的时候,它还处在失足落水的抑郁之中,小尾巴依旧亡羊补牢似的卷着沈舟诚的手腕。 “沈老板。” 远远地,沈舟诚听见有人在叫他,隔着四五十米,对方站在高一层的田埂小路上,沈舟诚辨认过他的面容,发现是经常在村南小溪处钓鱼的老头奉文斌。 上次他和小狐狸钓鱼的时候还碰上过他。 奉文斌把沈舟诚叫住,走上前来问他,“沈老板,你们家的鱼塘开放了吗?昨天看到一群人在这钓鱼,我能不能去钓啊?” “钓一次十块钱,并且钓上来的鱼我也论斤卖的。” “行啊,沈老板,我包月。”奉文斌是个退休小干部,养老金正没地方花呢。 这下换成沈舟诚好奇了,“奉老伯,你不是之前一直在溪边钓吗?怎么又想来我家鱼塘了?” 在溪边垂钓不仅价格免费,钓上来的鱼也能免费带回家,还是纯野生的呢。 “我那不是钓腻了嘛,主要是我也把那鱼吃腻了,换个地方换种心情,小沈老板,你家鱼塘里的鱼养得那么大,钓上来也有成就感啊。” “行,我圈了一小块鱼塘出来专门供人垂钓玩的,还种了桂花树在旁边,就是你昨天见到很多人在那垂钓的地方,奉老伯你想去就在那钓着玩吧,去跟何蒙说一声。”何蒙是帮沈舟诚看鱼塘的,每天牵着两条大狼狗在鱼塘边巡视,特别有排场。 “就是那个牵两条大狗的小哥是吧,我知道了,他养的狗威风啊。” 沈舟诚带着小狐狸去菜地里摘了筐蔬菜,兴致缺缺的小狐狸今天被装在菜筐里被沈舟诚抱上了青碧山,想到小狐狸今天失足落水心情不好,沈舟诚先带它去看看鸡群的情况,给鸡换了水,又到处撒了些菜叶子给它们。 哪怕是见了梦中情鸡们,小狐狸也没有恢复活力,它今天失去了追鸡玩的心情,沈舟诚推了推趴在菜筐里的小白糯米团,“早上落水,给你那么大的心理阴影啊?” 以前不是经常滚下水,怎么今天就突然又心理阴影了? 沈舟诚不知道的是这只小白团子好面子啊,以前睡觉时候滚下水,还能说是不小心,而今天它兴致勃勃,玩水时候翻下去,那就是装b失败装成了倒栽葱…… 因为小狐狸今天兴致不高,沈舟诚也没带它在青碧山上多待,两人中午前就下山了,回去时路过鱼塘边,正好看见奉文斌在一棵桂花树下美滋滋的钓鱼,旁边还站着个胖大婶,这个大婶也不能算胖,她穿着一条修身的裙子,手臂和腿部的线条都好看,浑身的站姿也像是有点儿舞蹈功底的,唯一的突兀就是肚子上的赘肉多,让她看起来不太协调。 她是奉文斌的老伴何春华,一直站在奉文斌旁边嘴不停歇地絮絮叨叨:“你看看你儿子找的是什么糟心媳妇儿,我我我,我给气死了,你都不去管管。” “你一个人在这里钓钓钓,每天钓鱼,你真打算在这破村子里归园田居啦?……” “看着你们父子俩我就来气……”何春华昨天又跟儿媳吵架了,儿子还不帮她,她一气之下,就买了动车票来谷平县,一路摸到了丈夫所在的清泉村。 “你少说几句,你看看你声音这么大,鱼都不上钩了。”奉文斌已经懒得听媳妇儿的唠叨,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几件破事,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婆婆跟着瞎掺和啥啊。 “嘿,是鱼重要还是我重要啊?奉文斌,有本事你下半辈子跟你的鱼过一辈子吧。” “你也别在我耳边唠叨了,人家两口子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本来就不该跟儿子儿媳住一起,你也找时间搬出来吧。” “凭什么我要搬出来?那可是我拿的首付!!!我的房子!” 奉文斌老神在在:“现在是你儿子和儿媳的房子。” “当初急着买房,迫不及待让儿子娶儿媳的是谁?” 何春华插着腰一听这话气死了,“早知道我儿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