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去吗?”她勾了勾唇,媚然而笑,“方才还担心我有危险呢,这会便不怕了?” 这是在向自己挑衅?沈彦钦看着她有种心动的感觉,淡淡一笑,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啄了一口,“谁说我让你自己去了。” 这边楚幼筠是下了决心要和睿王一刀两断,而另一边,睿王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他不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几天前她还是他的未婚妻,他的枕边人,如今却在他人身下承欢,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皇。他等了她这么多年,始终为她保留这个正妃的位置,她如何这般无情。 贪恋权势?她这就么迫不及待?待自己登上帝位的那一日,不要说贵妃,连皇后的位置都是她的。他坐在她每日梳妆的小几前,握紧了梳妆匣里那只的金簪,这是他几日前送给她的。接了这簪子她难得一笑,他很开心,许她去了一次鸾音阁。她走的时候竟什么都没带,就这么逃离了他。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那这么些年算什么。虚与委蛇的奉承?见自己失势了,就转身投奔他人。睿王讽笑,他笑他自己,看错了人也付错了情。 她不是不看好自己吗?那他非要做给她看,一定有她后悔的那日。 睿王不能再等了,皇帝认下了沈彦钦的弟弟,可想而知他在皇帝心里的位置。如此下去沈彦钦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重,更可怕的是他在朝的势力也在日益渐增,简直是扶摇直上。他必须要赶在他压倒自己前,先动手了。 于是他想到了衡南王,衡南王缺一个需要扶持的对象,他需要衡南王强大的势力。睿王不是不懂衡南王的野心,也知道他不是好控制的,自己必然是个傀儡,请他帮忙他,无疑是饮鸩止渴。但他也只有这一步路可走了,即便过后被毒死,也比现在被逼死来得痛快。况且,待他果真坐上的皇位那日,皇权在握,情势谁又说得清呢。总要冒险搏一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睿王私下里和衡南王走得很近,为他继位之事而谋划着。赵珏不理解父亲为何同意与这么个没头脑的人合作,然衡南王告诉女儿,越是没头脑越是容易掌控。 果真如此?就不怕哪一刻他一时冲动把大家都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晋国公这步棋,衡南王胜了,去掉了皇帝的第一道屏障,他离皇位又迈近了一步。说是扶持,但拿下这天下后,谁又肯屈居人下。衡南王骁勇睿智不差于沈程明,他再如何优待自己,自己不过还是俯首帖耳的臣,他心情不好,片刻间就能下令把自己的藩属之地搅个天翻地覆,夺自己的命,易如反掌。所以,能成为万人之上,绝不做一人之下。 睿王好就好在他的单纯,对衡南王来说,他不过就是自己一步登天的台阶,拉拢人心的道具。所以没必要那么聪明,他只要听话就好。 …… 这几日贵妃食欲不佳,皇帝恨不能把全天下的美食尽展她面前。甚至让从岭南运水果入京,千里宝马,驿驿相传,不间断也要五六日才能送来。但这在常人来看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皇帝自己都没有如此奢侈过,宠幸如此,即便是曾经的贵妃也是无可匹及的。 众人皆叹,楚幼筠驭夫之术果然了得,她却不以为然,好似也没刻意去做什么。有些人貌似天生就有讨人欢心的能力,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就是这种无意使她在皇帝眼中是单纯透彻的,天然富有活力,带着迷人的气息,一见解万愁。更何况她聪颖,善解人意,温柔得即便只和她对视都能让人感受到绵绵情义,着实是一种享受。 皇帝虽策划夺了帝位,但这二十年来也算励精图治,开疆扩土,比起上一代也呈现过繁荣盛世。如今到了这个岁数,看着自己的成就,回忆种种,便产生了居功自满的心理。这便是骄傲自矜之人的通病,付出为的就是一种认可,或者说是他人对自己的膜拜。所以当初打江山,为的也不过是贪享其成。 于是,楚幼筠的出现,满足了他对生活的需求。若说不尽人意的一点,那便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他恨不能再年轻几岁,日日逞雄风。 情盛,欲旺,兴致正高之刻,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顿时如浸入冷水,寒气沁心,激发了怜悯更惹了怒气。 晌午未到,天朗气清,日头晃得人心暖。贵妃来了兴致,便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