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府侧门离开了。” 沈彦钦点头,果然是睿王去找他了。他去讨人的时候,担心陆勉把人从府内带出去,便把宣平侯府围了住,程兖心细,在巷子口发现了一辆隐匿的马车,颇似睿王府的车。 睿王一早就去找了陆勉,应是知道自己会去宣平侯府,不知陆勉扣着人不放是否和他有关。 “之后呢?派人盯着了?”沈彦钦问道。 程兖应声,“盯着呢,他离开侯府便朝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沈彦钦沉吟,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西北方向值得他去找的,也只有衡南王,他是去衡南王府了。“好,继续盯着。” 程兖应声下了马车。沈彦钦仰坐回榻上,靠着凭几,抚着玉佩冷笑。 睿王,哪条路不好走,你偏偏选了这一条。我推了你到悬崖,但跳下去的,可是你自己。 沈彦钦没去府衙,直接回了家,他得回去告诉妻子孩子和沛瑶的事,不管人接没接来,不能让妻子担心。他派程兖盯着睿王的同时,也出动侍卫时刻盯着宣平侯府的一举一动,他不相信陆勉一点破绽都不会留。 入了王府大门,沈彦钦听到孩子在庭院中玩耍的声音。他一眼就瞧见宝儿把手里攥起的小雪团送到芊芊手边,芊芊要去接,还没碰到便掉落了。一旁的承越赶紧又团了两个,侄儿侄女,每人一个,两人也不顾凉,欢腾地笑了。芊芊也“嘟嘟,嘟嘟”地唤,都被宝儿带偏了。 承越一抬头就见到了兄长,顿时怔了住,开口便解释道,“我抄完了,也在心里默了一遍,才出来陪侄儿和侄女的。” 沈彦钦微微一笑,妻子说得是,自己对承越过于严厉了。他四下望了一圈,没见到妻子,霁颜也不在,好像进门也没遇到林川。 “你嫂嫂不在?”沈彦钦问道。 承越哦了一声,回应,“一早出去了。” 沈彦钦登时眉宇一锁,凝视着前院的管事嬷嬷问道,“王妃去哪了?” 嬷嬷见他这神情,不安道:“宫里来人,说是贵妃寻王妃叙旧,入宫了。” 叙旧,她找余竞瑶叙那门子的旧,他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无论如何不可以把余竞瑶扯进来,楚幼筠怎么就不长记性,难不成……沈彦钦突然想到了皇帝。 莫不是冲动退去,他对承越的身份产生怀疑,或者后悔了?皇帝的脾气他最清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至于楚幼筠,宁王是帮了她,也把她一家人拿捏在掌间,但面对皇帝的无上权威,谁也保证不了这个姑娘不会歪了念头。皇帝用宝儿威胁过自己一次,难道这次又要用自己的妻子? 沈彦钦努力平静,但就是平静不下来。面对生死,他可以眼皮都不抬,可但凡牵扯到妻子一丝一毫,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是他的底线,谁也碰不得。 这一点,程兖是感受过了,宁王可以为了王妃把天地都负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他看着宁王越来越暗的脸,阴得发青,他脊背冷汗浸了衣衫。 “走!” 沈彦钦只压低着声音言了一句,程兖便会意了。乐意不乐意,这皇宫他是不得不跟着沈彦钦走一遭。默默地,对王妃压抑了许久的怨又滋滋地蔓生,他心里痛痒得难受。 沈彦钦蓦地转身,大步朝门外迈去,庭院里包括承越在内,都呆愣了住,眼见着宁王连个解释都没有,愤愤地离开了。唯有两个小东西不明所以地耍玩。 沈彦钦阴沉着脸跨出了府门,心里装着事,不顾眼前,甚至身边擦过的人他也不曾注意。 “这是去哪啊?” 余竞瑶声音响起,沈彦钦一愣,回首,方才从身边走过的,不正是妻子嘛,他竟都没看到。余竞瑶也正疑惑,自己拦都没拦住他,就这么无视她走过去了,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她刚要开口问,沈彦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人明明就在这,他心里怎么还是这么不舒服,本想把这口怒气发泄出来,却胳膊一收,把妻子抱了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