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筠留他三人用膳,沈彦钦拒绝了,清冷道了句,“久留不宜。”把楚幼筠想劝的话都堵了回去。她敛笑,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不悦,也没有一点质疑,看得余竞瑶疑窦心生。 临别前,楚幼筠相送,殿门外沈彦钦回首看了她一眼,她也用一个肯定的眼神回应。余竞瑶觉得,二人绝不仅是曾经帮助她这么简单。 出了皇宫,沈彦钦遣林校尉先把承越送回宁王府,承越不愿走,今儿话还没说几句呢,才见面又要和嫂嫂分开。沈彦钦笑着安慰他,日后有的是时间聊,不差这一时半刻。说罢便带着妻子上了另一辆马车,二人去公主府了。 余竞瑶忖度着他的话,问道,“承越可是要在宁王府住下了?” 沈彦钦点头,“嗯,身份都公开了,无所畏惧,自然要接回来。你不是一直想把他带到身边吗?” 当然想了。他一个人孤苦,有亲人不能见,明明想念着却从不要求,懂事得让人心疼。“一家人可算是团聚了。”余竞瑶笑着叹道,随即又颦眉望着丈夫,迫切问道,“皇帝是认下他了?” 丈夫面容清寂,沉声道,“他没说,不过看得出他相信承越是他的孩子,而且很愿意接近承越。但至于他会不会认,谁也说不清。” “不管认不认,只要他不伤害承越便好。” “放心,不会。”皇帝看承越的眼神没有敌意和防备。即便他狠心,他和承越之间还隔了一个沈彦钦,只要沈彦钦在,对承越他不敢下手。 余竞瑶虽暂且安心了,但皇帝疑心重又多变,谁知他下一刻会突然冒出什么想法来。更何况今日许是一时动情,待他冷静下来呢?反复无常,只怕哪日连沈彦钦他都留不住了。 想到这,她不禁长叹了口气,沈彦钦拉过妻子,抱在了膝头,揽着她劝道,“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说罢,挑唇而笑,头埋在她颈脖间,吻着她腻滑的皮肤,深嗅她身上淡淡的木兰味。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暧昧,他动作来得突然,余竞瑶只觉得荒唐,要推开他。可沈彦钦不肯,这几日分离,都快思念成疾了,眼下好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他可不想浪费,争分夺秒地要把之前的惦念都补回来,即便只是抱一抱也好。 瞧她还是不肯老实,他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贴他更近了。沈彦钦坏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喟然道,“想你想得太久了。” 余竞瑶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不过七日而已。又不是没分开过。” “哪里一样啊。”他长叹一声,气息深长,“寻不到你踪迹,终日惶惶。不敢睡,不敢休息,就怕一静下心来,眼前出现你离开的那一幕,觉得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余竞瑶心被拧着,软语道,“哪会不回呢,还有宝儿呢。” “呵!”沈彦钦不满呵了一声,看着她,眉头一皱,道,“敢情我还是占了宝儿的光啊。” 瞧他故作不悦的模样,余竞瑶觉得好笑。“哪有和儿子吃醋的。” 可他仍不满意。她目光在他脸上漾着,伸出手指抹顺了右眉,又抚平了左眉,甜笑道,“宝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们分不开。你呀,在这呢。”她指了指自己的心,沈彦钦展眉而笑,跟着她的指尖吻在了她的胸口。 余竞瑶微惊,怔了住。而沈彦钦却埋在她胸前久久不离,她怀里温软而暖融融的,听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一切都很真实,心安稳极了,像似伶仃飘荡的孤舟寻到了彼岸。 她也伸臂抱住了他,在他发髻安慰地亲了亲。 到了地方,二人入府,公主没想到沈彦钦也会来,略显尴尬。公主虽把一切都看淡了,可没办法把所有的印记都抹掉。驸马理解,他主动招待宁王,而公主陪着余竞瑶去看望母亲了。 晋国公夫人身子调理得细心,虽渐渐恢复,可还有些虚,精神不佳。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她没办法安心养病。公主本不想告诉她,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长久。晋国公夫人身子弱,头脑可清晰得很。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卧病,儿子女儿哪一个都不来看自己,任什么借口她都不会信。 见了余竞瑶,晋国公夫人放下半颗心,拉着她的手问道,“沛瑶呢?你侄儿呢?” 余竞瑶微笑,安慰着她。“母亲不用担心,过两日宁王就把他们都接来了,我们就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