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霁颜愤愤不平,想起王妃出嫁前,在晋国公府,睿王和自家小姐可是很亲的啊。 霁颜埋怨连水都是冷的时候,西厢门开了,一只银红锦鞋带着妃色绣蝶的罗裙裙裾摆荡,踏了进来,主仆二人抬头望去,见到一张娇艳明媚的脸,是楚幼筠。 “听说王妃病了,我遣人给你熬了药,给你带了两条锦被,怕王妃夜里凉。”楚幼筠说着,示意身后的小婢把东西带进来。 余竞瑶惊诧她怎么会在睿王府,看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淡然道,“谢谢楚小姐了,被我收下了,药就算了。” “这就是一碗止咳的药。怎么?还怕我下毒吗?”楚幼筠笑道,像一朵初绽的牡丹,美艳无双。不过许久未见,曾经记忆里的她娇媚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妩媚。一年的变化很大啊。 余竞瑶回笑了笑,淡淡的,病中的她和楚幼筠对比鲜明,像那朵无暇的白宝珠,美得脱俗,宛若轻云。“哪里的话,楚小姐误会了,我是喝惯了府中大夫配的药,再喝旁的怕相冲。” 楚幼筠笑着哼了哼,看着忍不住咳的余竞瑶,没想到她警惕性这么高。不喝算了,反正咳着受罪的是她。 二人僵持了一阵,楚幼筠挑着眼皮看着她,问,“你不好奇我怎么在这吗?” “睿王接你来的吧,他对你情深众人皆知,想必是思念你了。”余竞瑶没有看她。 楚幼筠又是一声冷哼,“守制期耐不住寂寞,把我偷偷接来,这叫情深?这叫自私。” 这话让余竞瑶心底微惊,楚幼筠性子坦直,可这话却让人觉得话里有话。余竞瑶没接茬,喝着她带来的热水,暖身子。 见她不语,楚幼筠叹了口气,径直说道,“你还是他表妹呢,他都能拿你当人质,和宁王谈条件,我又算得什么。” “你方才的话是何意?睿王和宁王谈了什么条件?” “这个我不知。”楚幼筠笑了笑,漫不经心地也端起了一杯水,挑眉看着余竞瑶,“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余竞瑶怔了怔,她续言道,“你是宁王的人,我是睿王的人,我们两个各为其主,我当然不能告诉你。” 各为其主?她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余竞瑶无奈笑了。“你未来和我一样,都是王妃,何来的主,何来的仆。” “不是仆,是玩物、工具,还不如仆呢,起码还能自己给自己做回主。”楚幼筠望着手里的水,目光涣散,怔愣得出神,余竞瑶是越来越不清楚她想说什么了。 “都道睿王深情,等了我那么久,他可是真心要等?都道宁王宠妻,但宁王就没有利用你的时候吗?女人对男人而言,要么就是玩物,要么就是工具,你我各占一类。” 也许有道理,但这话太绝对了。余竞瑶没应,她听得出来楚幼筠好似走进了犄角里,转不弯来。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这种想法。 不想和她谈下去了,但楚幼筠没有想停的意思。“不过你总归比我好,你还有晋国公给你撑着,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睿王,他成便罢,不成……” “你到底是怎么了?”余竞瑶努力压制住想咳,颦眉看着楚幼筠。 楚幼筠依旧笑着,叹了一声,“瞧我都说了些什么。你别在意,我来了这么多天,躲躲藏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寂寞了。所以听说你来了,就跑来和你聊聊。本是担心你被睿王接来,心里不痛快,来陪陪你,结果倒成我一个人发牢骚了。” “宁王和睿王的事,我是真不清楚。况且你应该理解,宁王的秘密,你也不会轻易告诉我吧。行了,我也不多说,你咳得这么厉害,还是把药喝了吧,无非是半夏,天南星,还有甘草其它的,都是温补化痰的。” 楚幼筠说着,门外一个小婢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疾唤道,“小姐快回去吧,睿王正寻你呢,瞧样子是着急了,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这就不好了。” “知道又如何。”楚幼筠起身理了理裙裾道。她回头看了一眼余竞瑶,再次示意她把药喝了,便跟着小婢出门了。 天色这么晚了还要见楚幼筠,想到睿王那燥急的脾气,余竞瑶略有不安。 一阵凉风吹来,她又忍不住咳了咳,望着桌上的那碗药,对霁颜道,“倒了吧。”她没心思再管他人了。被禁在这,她逃不出去。本还想大不了以死相逼,或者利用晋国公的权势威胁睿王,他总归还是自己的亲人,狠不下心的。然此刻看来,他是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心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