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是王妃引来的,余竞瑶自然知道王妃的心思,不过想借她给自己添堵罢了。秦绾不是糊涂人,她甘心被王妃利用,连名声都不要了?还有那两个铺子,余竞瑶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般冲动。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真的肯为沈彦钦付出一切。 如果是这样,余竞瑶只觉得一阵发寒。秦绾对他有情,而沈彦钦却是一直在利用她。如今亭安侯落魄,她没有了价值,便弃如敝履。那么自己呢? 秦绾说的话,余竞瑶不是全然没往心里去,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皇后指婚,沈彦钦一点质疑都没有地便答应了,原来他娶自己也是有目的的。想来也是,曾经的国公小姐何尝把他放在眼中,轻慢,鄙夷。沈彦钦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娶就娶了。 对于自己被利用这事,余竞瑶不介意,为了保命自己何尝不是利用了沈彦钦。只是不知道日后的自己可还有何利用的价值,一旦自己帮不上他了,他会不会也像对待秦绾那样对待自己?看来自己果真是不能再懈怠半分,至于出征这事,她一定要帮他做成。 霁颜带着嬷嬷在拾掇食案,余竞瑶目光轻扫,搭在了那酒壶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它问道:“这酒哪来的?”方才她就看出这酒壶的样式,绝不是云济苑的。 霁颜看了看,应道:“是从王府食膳房领来的。” 自从余竞瑶讨回了沈彦钦的账务,便和王府断了金钱关系。这衣食用度,走的都是云济苑自己的账,不需要王府供应了,怎还会去王府食膳房领了酒? “谁去领的?”余竞瑶颦眉凝望着那酒壶,好似还在哪见过。 “是新来的碧儿?” “碧儿?我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谁同意她来的?” 余竞瑶神情严肃,霁颜也不是那不通透的人,回想刚刚小姐截下了三皇子的酒杯,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 “碧儿是前个来的,说是王妃配给秦家小姐的,一直在后院,不过她不太乐意伺候秦家小姐,倒是和霁容处得很好。” 提到王妃,余竞瑶瞬间都懂了,怪不得看着眼熟,这酒壶只怕不是从食膳房来的,而是春韵堂。什么不愿意伺候,王妃指派的任务,她一个小婢岂敢违背,都是掩饰罢了。王妃的那点心思,余竞瑶岂会猜不出。 “这酒倒是香醇。”余竞瑶捏着从沈彦钦手里夺过的那杯酒,嗅了嗅,想必也是难得的好酒。王妃倒是下血本,总不能浪费了,前两日珲王从皇帝那讨来了个有名无实的正二品辅国亲王之称,倒是应该贺一贺。况且他不是以酒为嗜吗,送他再合适不过了。 “让嬷嬷陪着碧儿,把这酒给送到珲王的临轩堂去,告诉碧儿,伺候珲王饮下了再回来。” …… 沈彦钦去了后院很久,余竞瑶等他未归便先去了沐室,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内室的床榻上。 余竞瑶绕过屏风,站在沈彦钦的面前。沈彦钦打量着她,许是刚刚沐浴过的原因,不施粉黛的余竞瑶竟是这般的清绝淡雅。 冰雪似的面容,在灯火下映得莹玉生辉;发髻轻挽,几缕未干的发丝还粘在额角,水珠沿着发尾滴落在她的肩头,殷湿了月白的寝衣。沈彦钦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她玉琢似的修颈上。看着她莹白细腻的肌肤,衣襟下隐现的锁骨,沈彦钦深的心突然一撞,他深吸了一口气,醉心一笑。 见他弯眉眯笑地盯着自己,目光春煦似的让人眩晕,余竞瑶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也顾不得伺候他解带宽衣,躲开他的目光,径直上了床榻。沈彦钦瞧她害羞的模样,只觉得心被撩拨得痒痒的,也没暗灯火,脱下外衫躺在了她的身边。 余竞瑶偏头看了看他,见他狭目长睫仍旧闪着那暧昧的笑,心中小鹿乱撞,她定了定神,故作不经心地挑起了话头,“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不过这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了,这分明是嫌他在秦绾那留得时间长了吗。 果然沈彦钦就是这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