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些料子,襄邑的织锦,捡了几匹最佳的,照着你的身量做了几件新衣,可都送去了?” “送来了,”余竞瑶对着王妃应道,“王妃费心了,只是……” “只是什么?”王妃忙声问。 余竞瑶讪讪一笑,目光移向了坐在对面的沈怡君,“只是尺寸略微大了些,瞧着郡主穿倒更合身。” 这一句,让睿王忍不住笑了。他听得出她是何意,这衣服怕不是做给皇子妃的吧。临时抱佛脚,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王妃的脸僵了住,抖动的嘴角勉强地维持着那个尴尬的笑。 “让下人留心你的身材,目测总有些差池。料子还有,明日再重新做上几身。” “谢王妃,不麻烦了,我不太喜欢襄邑的织锦,虽是名锦,可还是觉着不够精细。” 不够精细?郡主冷哼了一声,襄邑的织锦都瞧不上,还想穿什么!可打量着余竞瑶穿着的这身金丝如意祥云织锦华服,质地精细不说,锦纹绚丽,色泽光鲜,一朵朵绚烂祥云像是从天空扯下的一般,衬得人也越发的高贵雅致。 看着略窘的珲王夫妇,睿王笑意更浓了。他点了点头道: “嗯,表妹在国公府,穿的不是江宁的云锦,就是川地的蜀锦。父皇每每给舅父的赏赐,都被你拿去做衣服了。” “表哥又笑我。”余竞瑶笑嗔道。 “哪里是笑你,你若喜欢,父皇赏赐我的,都给你送来。”睿王又一次瞥了眼余竞瑶身侧的沈彦钦,挑唇蔑笑。 余竞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沈彦钦依旧淡定自若,清冷得好似不在这氛围之中。她默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见众人沉默,珲王一本正经地看着王妃问道:“陛下不是赏了好些金丝燕盏,你可给皇子妃送去?” “自然送去了,担心皇子妃初来,吃不好,特地给她补身子的。”王妃笑应。 余竞瑶笑而不语,怕彦钦尴尬,不想再挑起这个话题了;珲王也觉得这回万无一失,然睿王却来了劲头。 “王叔有心了,这金丝燕盏的确稀少,不过我记得表妹在家食得可是南洋进贡的血燕盏吧。”睿王得意一笑,余竞瑶知道,这话表面上落的是珲王的面子,实则还是说给沈彦钦听的。 两次被嘲弄,珲王心中憋了口气,脸阴了下来,不开腔,只低头故作镇定地呷着茶水。 睿王见此,收了笑意,换了副殷殷之色,哀然叹道: “表妹,你此番太过任性了,舅父这般宠你,穿的食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你却要忤逆他,害他头疾又犯,病得两日未上朝了。” “父亲病了?”余竞瑶猛然一惊,举目盯着睿王。 昨日回门不是还好好的么?怎就病了? “父亲病得严重吗?”余竞瑶迫声问。 “不轻。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母妃派了御医去了。” 听御医去了,余竞瑶颦眉伤感起来,看来是真的病了。虽和国公相处不过两月,他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她真真切切的亲人,她的父亲。想到回门时,他盛怒的样子,莫不是那日气的?余竞瑶神情凄然地望了望身边的沈彦钦,而沈彦钦也在看她。 “哪日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沈彦钦柔声道,眼底蕴着一抹少见的温和,余竞瑶的心一暖,淡淡地牵出一个笑。 “三弟就不要去了吧,去了只怕让舅父生气。” 睿王冷言一句,众人愕然,这鄙夷的味道未免太浓了些。 “岳丈生病,做女婿的哪有不去的,不去才会更气吧。”余竞瑶寒声回了睿王,旋即望着沈彦钦恬然而笑,眉梢眼角挂着娇怯。“就烦殿下陪我同去了。” 沈彦钦含笑点了点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