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小小一个女官,也有这等文采。” “师兄……” 萧锦初不禁气结,只差要以头抢地。“我都快被气死了,你还有心情欣赏什么文采!” 待一转头看见安素,更是吓得不轻:“你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上了。” 安素不仅是哭,简直是抚地痛哭,萧锦初打从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这样哭法,边哭还边喊:“是我无用!自古君忧臣劳。君辱臣死,今日主君蒙此大辱,皆是因为做臣子的无能啊!” “行了,照这说法。咱们合该排上一排,都洗干净脖子上吊才好,这下有人可得意了。” 萧锦初咬牙切齿地道。 卫潜抬眼看着两个臣子,一个痛哭流涕,一个怒气冲冲。外间还隐隐有内侍在探着头,场面着实混乱。只得敲了敲凭几,提高嗓子:“朕还没死呢!不要说这上头尽是些虚妄之词,就算是真的,也不值当你们如此。” 安素哭得伤心,被这一喝止,不敢再继续嚎啕下去。但由不得悲从中来,一时止不住抽泣。 “被人这样污蔑法,陛下能忍,臣忍不了!”萧锦初听着断断续续地哽咽声,只觉胸口发闷,狠狠一拳捣在地上。 “你还想怎的?”卫潜把绢帛卷起,随手丢在案下。“遇事压不住心火,只图一时之快,就是我教你的?” 这对于萧锦初来说已算是难得的重话,再不情愿她也只得收起满心的愤愤,勉强道:“是,臣知错了!” “都收拾妥了,再来议事。”打量着这满地狼藉,卫潜不禁叹了口气。 幸而殿内水盆、手巾都有,不需要唤奴驱婢,安素和萧锦初自己也能打扫个七七八八。再把脸洗一洗,衣冠正一正。除了眼还红着,俨然又是一副正常君臣奏对的模样。 安素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眼角:“方才是臣失态了。” “前事不论,你先说说,对这女官悬梁一案有什么看法?”茶是喝不成了,卫潜倒了杯泉水拿在手中。 “按陈婕妤和宫女萱儿的说法,那季司帐是在永禾的库房内发现的。虽然今日进宫的臣子众多,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后宫,把人杀死后逃遁。臣以为不大可能,嫌疑最大者还应在内宫。”恢复冷静后,安素的脑子便高速运转起来。 “以臣揣测,有两种可能。第一、季司帐与人有私怨被杀害,那封所谓的血书不过是掩人耳目。第二、有人要借季司帐来诬陷圣上,故而把她杀死,以此来印证那些荒诞不经的说法。” “不对,这里头有问题。”萧锦初的心思其实很敏锐,就好比上次她看见楚向澜舔笔,当时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后来就联系上了傅玉之死。只是她有时懒得费这个劲,便作出一副万事不理的样子。 卫潜难得见她用心,便鼓励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含章,你说说看。” “先说第一种,如果是与季司帐有私怨,因仇杀人,直接伪装成悬梁就够了。宫内投井的,落水的,哪年不抬出去几个,司律局根本不会费力细查。加上这么一封血书,只会小事化大。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血书,婕妤早就可以把季司帐悄悄处理了,连个声响都不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尚书令好像有点夸张?-_-# 第18章 鲂鱼制鲊 内宫虽然号称法度森严,但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也就是卫潜的后宫人丁稀少,似前朝那般,为着争宠什么事干不出来,更是无从查证了。 “有道理。”卫潜颇为赞同地颌首,安素想了想亦点头认可。 萧锦初继续道:“再说第二种,是为了诬陷天子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倒是有可能的。师兄你也看到了,这封血书对你是极尽污蔑之能事。只消传出一星半点,就足以在朝中掀起狂澜。但这样一来,这季羽就不该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