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穿上鞋,走出了卧房,本以为在外面的应该是关氏,却不想打开院门便瞧见方才刚走的叶长秋,此刻他正眼眶红红的站在门外。 见着她,那在眼底打转的泪水立马就应声而落,好似不要钱一般往下掉。 “你、你做甚?”怎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又跑来她这里哭! 童山目光往外面转了圈,生怕别人见着还以为她欺负他呢。 等视线再转回来时,面前的人金豆子依旧掉个没停,那勾人的眸子被眼泪浸在其中,凝着她无声落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动容。 童山沉默看了他一会,闷闷道:“别哭了。” 劝亦是白劝,少年好似有流不完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砸,童山叹了口气,她身上也没帕子,直接便抬起手背在他脸上胡乱擦了擦。 “好了,别哭了。”这次她的声音稍稍温柔了些,擦完后刚想收回手,却被少年抓住,按在他脸上。 叶长秋两只手抓着女子的手腕,用白嫩如霜的脸蛋轻轻蹭着,红着眼眶,带着哭腔,甚是委屈地咕哝:“他好坏......” “好坏好坏......” 竟意图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当真是该死。 他连念了好几声,童山都没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更不知晓他话中的这个“他”是谁? 童山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只要一用力便被少年泪眼汪汪给打败,没法子,只能试图安慰他,让他冷静一下。 如何都要将她手先放了不是?两人这般模样若是被人瞧了去,岂不容易落下话柄?童山一个女子倒无所谓,可叶长秋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公子,可不能被她污了名声。 “你先放手好不好?”童山轻声与他商量。 那轻柔的声音是以往对他都没有的,叶长秋一愣,看了女子好一会,抓着她的手微紧,再侧头轻蹭了蹭,才听话得将她的手放开。 童山松了口气,默默将那只手放到身后,就着衣裳擦了擦上面的眼泪。 “你到底怎么了?” 她问。 看他哭得这般可怜,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只是受委屈为何要跑到她这儿来哭? 叶长秋抿唇靠近了她些许,垂着眼眸,长指拽住她的袖子,想这般吸取些安全感。 童山从未对谁这般无力过,这人说话便一定要动手动脚吗? “方才......”少年轻嚅动双唇,缓缓出声:“方才那刘兰儿去我家说......” “说你和他定了亲。”拽着她袖子的手不自觉用力,叶长秋低垂的眼眸深渊可怖,唇边扯出讥讽:“这人当真是不要脸,竟连这种荒谬之事都扯得出!” 童山喜欢的人是他,怎么会答应与这般不知羞耻的男子定亲。 少年扬起脑袋,桃花眸因为眼泪的洗礼而变得雾气朦胧,望着她时盛着盈盈情意,勾唇甜笑:“我信你,我相信你不会那般待我的!” 此时出现在叶长秋脸上的笑容才像一个真正少年该拥有的,青涩而纯粹。 好看得连童山都不舍打破,她神情恍惚了一瞬,盯着他静了片刻,才迟疑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事而哭?” 这让童山更不解了,为何要哭? 叶长秋微抿唇,视线落在她唇上,闷闷地点头:“因为他说这般不知羞的谎话,我很生气。” 以往便瞧刘兰儿那装可怜的模样不顺眼,现在竟还有这般心机,当真是小瞧他了。 “不是。” 正在想着如何教训那不要脸之人时,耳边却想起了女子沉稳的声音,叶长秋愣愣看去:“什么?” 童山垂眸看向少年紧拽她衣袖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抽出,淡淡道:“他没有说谎,我确实与他定了亲。” 我确实与他定了亲。 这句话不断回响在叶长秋的耳边,他失了神般看着她,无措地伸手想再抓住她,可却被女子躲过,心就好似那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