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插去 势如破竹。 看到这一幕,安庆忠在车驾上大笑起身,肥胖的身子踩得车发出咯吱响,他挥舞着手。 “项云要逃了!” “两军对战靠的锐气,一退气散溃败。” “将士们,给我杀了项云!” 安庆忠手抚了抚头上的玉冠,这是获封郑王后,安康山亲自从国库中挑选出来赠与他的。 他看向前方。 “就算杀不了项云,也要把他们赶到别的地方,不要让他们跑到我哥哥的兵马那里呀。” “这份功劳,是我的。” 就算不是他的,也不能是安德忠的。 反正他能与麟州兵马一战,已经就是可以向父皇炫耀的功劳了。 “杀!杀!此战过后,人人都能赏金,将官都能升职!” 安庆忠指着前方大喊。 回应他的是齐声呼喝,震天动地气势如虹。 但下一刻,后方一阵躁动,恍若滚滚的湖水中被陡然砸进一块巨石,溅起水花。 “王爷!王爷!不好了!卫军有援兵来袭!左侧大营被攻破了!” 安庆忠一惊:“不可能,东南道的兵马已经跑了,麟州的援军被浙西的拦住,哪来的援兵?” 难道是淮南道?不对,淮南道那边他们也盯着呢,迟迟未动 “王爷,是剑南道。”斥候喊道,伸手指着。 安庆忠回首望去,见远处的天边有铺天盖地的兵马涌来,旗帜滚滚,如雷如龙 “都督!有援兵!” 化作一条长龙摇首摆尾要冲出去的卫军,跟死命咬住不放的叛军纠缠在一起。 不止兵士,将官们也都开始挥刀冲杀。 几个副将向项云围拢,带来最新的消息,一个个欣喜如狂。 项云手中握刀,一刀劈开扑上来的一个叛军,血溅了一身,纵然已经跟叛军近身搏杀,他的神情依旧淡然从容。 “东南道的兵马又杀过来了吗?”他问。 斥候喊道:“不是,是剑南道!大都督,你的剑南道的兵马来了!” 这一退很多兵士胆气战意溃散,一泻千里,死在叛军甚至死在了自己人的践踏之下,虽然最终能杀出一条生路,但很多人还是会死在这里 现在有了援军很多兵将就能活下来了。 虽然不惧死,但临死有生机,谁也会狂喜,斥候太高兴,喊出人人皆知但很久没有提及的事,项云是剑南道出身,他就是剑南道的人。 危难之时还是自己人肯救自己人啊。 项云听到这句话,原本平静的面色顿变,脚下不稳一个横刀才站住。 “剑南道,怎么来了?”他问,“不是去麟州吗?” 副将们也都陷入狂喜:“定然是得知我们被困所以来驰援!” 项云看向远处,原本涌来的叛军开始打旋,困顿不再前进,更大的厮杀声如浪潮似乎要吞没一切 战场上厮杀不长眼,李奉安就是死在战场上,他现在也在战场上,如果 这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 “速走!”项云喝道,向前冲去,将手中长刀一挥,将刚杀过卫兵防卫漏来的一个叛军劈成两半。 副将们吓了一跳,是不是说错了?这时候不是应该立刻就地结阵守营,等候与援军汇合吗? 还要向外杀?岂不是更危险? 他们一时愣神,项云已经向前冲了出去,砍飞一个叛军,好似力气用尽,又好像因为四下张望,身形步伐凌乱,一个错步踩在沟壑上踉跄,而就在此时,一个叛军握着长枪冲过来 “都督小心!” 伴着惊呼,项云挥刀砍飞了这个叛军,但是耳边也响起噗嗤一声 他低下头,看着插在胸口的长枪,长枪诸人被他斩杀,枪杆也被斩断,但枪头穿透了铠甲没入了心口 看吧,他就猜到了,战场,剑南道,危险 项云向后倒去,奇怪的是,感受不到疼痛,原本撕破耳膜的厮杀声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能看到冬天的天,能看到挤到眼前惊恐的副将亲兵们的脸,但他们喊声说什么他一概听不到 这就是要死了吗? 死原来是这样的轻松的吗? 轻飘飘的,什么都没了 没了,念头闪过项云不由张开口,不,甘心!不!他怎么能死了?他的时运刚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张口,七窍重开,耳边也恢复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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