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两边对峙的兵士散开,死去的兵士被抬下去,但暴风雨并没有消散,而是越来越凝聚,山雨欲来风满楼。 站在场中的官员和项家的人你看我看你无可奈何,场外知府和项家老爷们接到消息能从府城里赶过来都打完了。 “俗话说,王不见王,你们怎么不拦着这两个大小姐见面呢?”官吏们抱怨。 项家的人们哀怨:“这两个大小姐,我们能拦住谁啊。” 高台上荷叶碧绿荷花摇曳,女子们在其间点缀,但没有了先前的莺声燕语,一个个神情紧张,对李明琪说不出俏皮的话,对齐阿城多看几眼 台下鼓声咚咚的响起来,与先前一样,缓慢悠长,但与先前不同的是,鼓声敲在围观众人的心上。 一声,一声,由缓慢到急促,围观众人的心也从缓慢到急促,他们按住了心口,以免心跳出来,他们张大嘴,以免窒息。 场中伴着鼓声,陡然爆发出呼喝,脚步踏踏,铠甲兵器碰撞,脚下都在震动,耳朵嗡嗡乱想,眼前则是火光与血光四溅。 是真的在打,是真的在流血,有人被撞的飞起来,有人被踩在脚下。 太可怕了。 原本以为玩乐带来的孩童,丢掉了糖人果子,被家人搂在怀里捂住了眼。 很多大人也不敢看闭上眼,但闭上眼却像是面临叛军冲杀,更加瑟瑟。 接到消息的知府和项家两个大老爷赶过来时,场中的厮杀还没分出胜负,纵然已经躺了一地的伤兵,血也在地上蔓延。 双方各自剩下寥寥几个兵马,这几个兵马却都还牢牢的护着各自的旗,然后努力的杀死对方。 只要杀光了对方,旗就到手了,对战也就胜利了。 这杀光当然不是真的杀,而是要对方此时失去战斗能力,有人被打晕,有人被打断了胳膊腿,有人是真的被打死了。 “都给我住手!” 太原知府一声怒吼,在府兵的拥簇下冲入场中,将双方制止。 年近半百的知府气的浑身发抖。 “这是自相残杀!这是自损兵马!” 他看着满地的伤兵,还有明显死去的兵士,眼睛都红了。 “天啊,这些好汉没有死在叛军的手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啊!” 他再看高台上走来的两个小姐,乱世啊,这些小姐们不再赏花玩景,比吃穿,她们有了兵马,竟然敢比杀人打架啊。 项家大老爷神情肃重看着高台上走下来的李明琪和齐阿城,声音里带着怒意:“仙儿,阿城,你们玩的太过了!” 李明琪没有说话。 齐阿城浑不在意:“项伯伯,这可不是玩,你们先前那个才叫玩呢。” 项家大老爷深深的吸气:“演武是为了让大家练习怎么对战怎么杀敌,你这现在把人都练废了,还怎么杀敌?” 齐阿城道:“这种练习练不出杀敌的勇气,杀敌可不是轻松开心的场面。” 太原知府沉声道:“齐小姐,这不是没有到真正的杀敌场面吗?到时候” 齐阿城打断知府的话:“到时候就晚了。” 穿着漂亮衣裙的小姐,在官袍年长的知府面前没有丝毫的畏惧,声音如同她的面容一样金戈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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