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挣扎起来,似乎因为花不美而生气,李敏再次摆手:“再拿!” 更多的男人进进出出,室内桌子上台上地上很快就摆满了花,将向虬髯萦绕其中。 室内人多了,但也仅仅是搬送摆弄花,没有佩戴刀枪。 室内东西满当当,但只是各种名贵花草,没有吓人的刑具。 喝问声一声接一声,但只有一句话:“这个呢?好不好看?” 不管声音多么凶狠,也不管百花环绕令人心醉的香气,向虬髯始终摇头,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手脚腿扭动坐了起来。 也没有人把他再按倒。 “不好看?这么多花儿你竟然都说不好看?”李敏将空空的发鬓轻轻一抚,怒意散去,带着几分轻蔑,“我知道了,你这人根本就不懂美丑。” 向虬髯摇的头发都散开了,坐在地上像个发疯的狂士,他的头猛地一碰肩头,咔嗒一声,终于把被卸掉的下巴按上了,舌头缩回去,又吐出来,发出大喊:“大叔!你病的还真是不轻!” 哗啦一声,坐起来的向虬髯又被李敏按在地上,这次向虬髯没有被卸掉下巴,李敏也没有让人再拧住捆扎他。 “你眼睛一定是有病!”李敏抓着向虬髯的头,摇晃他乱发,扒开看他的眼,又站起来用脚踩他的胸口,“不,你的心智有病!你美丑不分!” 向虬髯像鱼一样扑腾,弹起的腿脚鱼尾巴般想要抽打李敏的脸:“大叔,你才是心智有病,为了一朵花,你至于祸害这么多花吗?” 他看着散落一地姹紫嫣红,眼睛都红了。 李敏看向这些花,凤眼挑起冷笑:“这些花是你祸害的!谁让你眼瞎不明!你要是早点分清美丑,哪有如今一地落红!” 这叫什么道理?向虬髯趴在地上扭头看李敏:“大叔,你不讲道理啊?” “对啊,我就是不讲道理。”李敏居高临下看着他,又抬脚踩向虬髯的脸,咬牙,“大叔,大叔,大叔。” 向虬髯的脸没有被踩在地上摩擦,他像鱼一样滑去,一个打挺起身,原本捆着的手脚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挣脱了,挣开的手脚向后翻去,翻过门槛,翻上房顶...... “大叔,你快去看看病吧!有病多吃药!不要祸害花花草草!” 扔下一句话,向虬髯消失在房顶上。 壮童跃出门外,却被李敏叫住。 “不用追了。”李敏道,看向门外,甩了甩衣袖恨恨,“我不想再看到他。” 随从有些无奈:“小爷,还没问是谁让他杀项云的。” 他们把他救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李敏啊了声,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们救他不是为了让他亲眼看看我比他能摘更多美丽的花吗?” 随从无奈的喊了声小爷,他们追踪窥探向虬髯这么久,看着他像狼一样潜行,像猎狗一样围守猎物,像乞丐一样抢食,像浪荡公子一样一掷千金,看得懂他在熟悉环境,融入环境,变成麟州天地间的尘埃,变成所有人眼前的草木,然后当猎物经过时,一伸手取命。 他们兴致勃勃的等着看这一幕,要不然早就把向虬髯抓了,哪还用等到现在,甚至还在向虬髯命悬一线的时候出手相救。 救他不让他死,自然是要问出他背后的主使。 李敏摆手:“不是不是,抓他首先是为了让他看我摘花,其次是要让他活着,杀项云就行了。” 至于谁要杀项云,也不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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