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吗?两年就能太平?安康山就能败了?现在安康山可是要称帝了,其势汹汹,她怎么知道两年后发生什么?她真是神仙啊?我看她就是心怀鬼胎,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 武鸦儿摆手,再次走到舆图前端详:“我认为她的预测很有道理,安康山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势力汹汹,但此时已经不是先前刚叛乱时,叛军之力不是,卫军之力也不是,贼势凶猛,但根基薄弱,后力不足,接下来必然是越来越衰败。” 他伸手点在舆图京城的位置。 “最多两年,我一定能杀了安康山。” “你要是这样说我也不是不信。”王力摸着下巴,但又警告,“那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恭维你,不知道要算计什么,你可别被她迷惑。” 武鸦儿笑道:“她再迷惑我,也不过是武少夫人迷惑武都督,里外都是一家人。” 这话听起来.....好像跟以前一样,以前武鸦儿也总是这么说,那个女人打着他妻子的旗号,那么她做的事得得功劳自然能也要属于武鸦儿,但这次听,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有些发痒。 王力伸手挖了挖,可能是天太热得缘故,他丢开不管,哼了声:“一家人也要分个高低主次!你看她,越来越高高在上了,除了好听话什么都不给,连儿子女儿都要我们养,还不给钱。” 武鸦儿笑而不语。 有些开心的事,不能与人分享,比如她说她和娘一起来与他团聚。 门外脚步急响,伴着守卫禀告:“急信。” 信?又有信来?武鸦儿和王力都看向门外,信兵冲进来,双手高捧:“宰相急信。” 崔相爷啊,武鸦儿神态平静,王力撇撇嘴:“肯定还是那老一套。” 武鸦儿接过信打开,面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王力忙问,探头来看。 武鸦儿手中的信打开里面还是一封信皮,上面有清晰的玉玺大印。 王力嘶的一声。 武鸦儿已经说道:“陛下的信。” 陛下的信叫圣旨,以往也来过几次,虽然路途远,时局乱,圣旨来的时候还是规格高一些,有太监跟随。 崔征以朝廷名义发来的信叫公文,就只用信兵来往,这些是最常见的。 这次为什么把皇帝的信藏在公文里发过来了? 被王力请过来的将官们坐了一屋子,神情凝重安静无声的看武鸦儿看信,直到武鸦儿抬起头,一群人恍若跃出水面的鱼纷纷的张开嘴。 “出什么事了?” “皇帝被人害了吗?” “麟州危急吗?” 武鸦儿看着涌来的询问,忙安抚大家:“不是,陛下一切都好,麟州一切都好,陛下之所以把信放在公文里,是为了我们。” 为了他们?诸人不解。 “陛下说,最近朝廷里议论的多,我们一直拒绝回去,如果再送圣旨来,会让我被人诟病。”武鸦儿道,微微一笑,“所以陛下就想出个办法,把信假借公文的名义。” 这样啊,诸人你看我我看你,鱼儿落回水中:“皇帝还真是想的多。”“那陛下写信做什么?” 武鸦儿看着信,陛下说虽然知道这样频繁的询问不合适,但请体谅他在麟州的不安,时间这么久了,天下依旧没有太平,安康山在京城还要窃国,他实在是寝食不安日夜难眠。 “鸦儿,朕不是不信你,从你杀过重围出现在朕面前的那一刻,你就是朕在这世间唯一依仗。” “所以朕常想询问你这里的情况,想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麟州,想要知道京城能不能打下来,不是催促你不信任你,是因为信任你,朕才想听你说,只有听你说,朕才安心。” 听完武鸦儿念的信,在座的将官们有的欣慰有的笑有的撇嘴。 “我就说,陛下是相信我们的,也就那些大臣闲着没事整天折腾我们。” “陛下也不容易啊,被这些大臣欺负的,给乌鸦写信还要偷偷摸摸。” “我觉得要是真安心,就不该写信,问都不问,就像我,乌鸦让我打哪我就打哪,让我撤退我就撤退。” “呸,你算个啥。” 厅内嘈杂热闹,武鸦儿含笑制止大家:“朝廷公文要肃重。” 王力也在一旁点头:“大家出去说话都注意点,朝廷的这些人,跟咱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咱们随口说说,他们可就能想出别的意思。” 厅内诸人郑重应声是。 “乌鸦,我看陛下其实还是想要你回去,或者进攻京城。”一个男人说道,看了眼武鸦儿手里拿着的信,“皇帝的姿态,已经放低到私信的地步了。” 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皇帝跟他们不一样,皇帝是天之子啊。 “要不,你回去吧。” “对,你回去,我们兵马不回去,我们背后还有老都督的大军,相州不会有再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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