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便说声好:“我这就安排人送去。” 小童蹦蹦跳跳的走了,元吉也不再与大家商议,唤人来安排送信,坐在一旁的姜亮看着元吉,元吉木然的脸上虽然没有笑,但眼神温和,手中的一封薄信捏的郑重...... 所以战时纷乱,送信不易,世态局面又多变,坐镇一方关系八面,哪有那么闲总是写家信这种事,不包括夫人。 姜亮遗憾又可惜的摇头,宣武道那边估计成功了项南才会写信来..... “山南道那边有什么新动向?”他转头低声问刘范。 刘范凝神在思索什么,闻言道:“山南道没有什么新动向,江南道那边好像有抢粮引发的争斗,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看吗?” 他从面前翻出一本谍报。 江南道吗?姜亮挽袖接过:“江南道也行,不是大事,小事也看看吧。” ...... ...... 姜亮期盼的宣武道成功并没有等太久,成元六年二月初的时候,曹贵的府衙里来了很多将官,他们穿着铠甲将厅堂挤满,不过气势并没有汹汹,看着台上坐着的年轻小将反而有些拘束..... 项南站起来拱手道:“时隔这么久,我们终于再见面了,这是可喜可贺的事。” 厅内的诸将神情复杂的抬手还礼,响起乱乱的同喜的声音。 青衫文士从中施然而出,含笑环视诸人:“丰威军再次重聚,是大夏大喜之事,也是你我大喜之事,大家当先同饮一杯。” 一群兵涌进来给每一个将官送上酒杯。 项南接过酒杯举起:“两年了,很难过我们丰威军有些人见不到了,我们先与他们同饮一杯。” 是啊,想起来这两年很短也很长,变化也是天翻地覆,而且眼前的项南,说到底跟他们同为一军,诸将们拘谨稍散,神情多了几分怅然,看着项南将酒倒在地上,大家也纷纷跟着倒下去,心中想着默念着自己逝去的同袍们。 酒再次斟满,项南道:“两年了,虽然不容易,但我们活着站在这里相见,就是高兴的事,当共引一杯。” 这不容易三字包含着刀剑和血肉啊,能活着就是高兴的事,诸人看着项南一饮而尽,也跟着一饮而尽。 酒杯又一次被斟满,项南举起来没有看大家,而是看向青衫文士。 “这一杯,我们敬亭儒先生。”他说道。 青衫文士有些惊讶,又沉稳翩翩一笑:“我吗?” 项南对他亦是翩翩一笑:“当然是你,如果不是亭儒先生,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相见,站在这里相见的人大概也不会这么多了,所以,你们.....” 他用酒杯指着诸人一笑。 “都要谢谢亭儒先生啊。” 如果他们没有被青衫文士说服,就要被项南的刀枪说服,那时候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站在这里。 诸人看着青衫先生举起酒杯:“敬亭儒先生。” 项南与诸人一起一饮而尽,青衫文士也没有推辞,坦然受之接过兵士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喝完要再说两句,项南先开口了。 “送亭儒先生上路吧。”他说道。 上路?什么意思?青衫文士握着酒杯一怔,然后心中一凉..... 不是感觉凉,是真的凉。 他低下头,看着递给自己酒杯的兵士手中握着一把刀,刀刺入了他的心口..... 噗的一声,刀抽出来,青衫文士倒在血花飞溅中。 一切太快,直到此时厅内的诸将才发出惊呼,乱乱的向后退去,他们握住了腰里的刀,回头四下张望自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