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 “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可是剑南道和淮南道的援兵。” 蒙蒙的晨雾中恍若草虫嘈杂。 “行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个官员呵斥,转身拂袖进了正厅,脚步又是一顿,“你怎么....” 光线更加昏暗的厅内坐着一个身影,正在悠闲的喝茶。 其他人也都跟过来,看到此人嘈杂顿消。 先前的官员疾步进去:“你怎么还没走?剑南道和淮南道的兵马已经过来了,吉卫袁卫也都被他们说服了,你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喝茶的人把茶杯放下:“怎么?你要杀了我吗?”声音尖利一笑,“也好,我现在是叛官贼子,你割了我的人头,献给剑南道和淮南道,必然是大功一件。” 这声音划破晨雾,让进来的官员吓了一跳,他忙对外边挥手,跟随的人们心惊胆战关了衙门。 “你不要胡说。”官员怒声道,“我虽然痛恨你投敌,黄茂生,我们同乡同窗十载,我还不至于要杀你取功。” 喝茶的人放下茶杯,声音变得平和又几分怅然:“是啊,阿市,我们同窗十载,我功名不成,你仕途通顺,你不忘情义一直提携我,才有我挣米粮养家糊口娶妻生子。” 追忆往昔,尤其是现在,更容易让人怅然。 “阿市,你不忍心杀我,我也不是来害你的。”黄茂生长叹一声,“如今这世道,我们这些人求功名前途更难了,一旦有机会,就不能放过。” 官员沉脸没有说话。 “黄先生,不是我们大人反悔。”一个官吏低声道,“现在真是没有机会,我们这个小城没有兵马,怎能跟人家抗衡?” 黄茂生道:“谁让你们抗衡了?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厅内的人怔了怔。 “你们没有兵马,只是一个弱小的城池,你们都是些文官皂隶,想做的不过是给平民百姓求一个平安,看到这般兵马经过,倾慕又想仰仗,请进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岂不是理所当然?” “他们兵马多,强者地位,面对你们这些弱者只会怜悯,戒备就会少。” “要杀人,不一定要动刀枪,井水饭菜熏香蜡烛,这些东西也可以要人命。” 黄茂生的声音在昏暗中忽高忽低,让厅内的人心也跟着忽高忽低。 “他们,他们要是死在这里,我们也活不了。”一个官吏颤声道,“袁卫,吉卫,还有淮南道剑南道.....” 黄茂生的笑声打断他的话。 “他们要是死在这里,江南道兵马谁还敢来?”黄茂生道,“吉卫袁卫这些兵马如果真有胆气,哪里用等他们来请?现在不过是因为这些援军生了一些底气,如果这些援军的主将都死在这里,他们底气必然溃散。” “安小都督已经派了一只兵马在东南道和江南道边界,只待吉卫袁卫军心溃散。” “待安小都督的兵马突袭进入江南道腹地,淮南道剑南道再想打过来,也没那么容易。” “你们不要被他们的名头吓到,剑南道淮南道自身都困在泥潭中,不可能倾力来援助江南道。” 厅内寂静无声。 黄茂生再一声轻叹,看坐在一旁的官员:“因为承庆的退败,安小都督大为恼火,你们如果能不废一刀一枪就能解决了这些人,让那些兵马知道,我们这些无缚鸡之力的文吏也不是没用的,让大家知道,这世道就算变了,文也不轻与武。” 原本是武轻与文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