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天子之玺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斗胆请夫人能不能用一用。” 不待李明楼说话,他又自己抬手打了脸一下。 “我真是欢喜糊涂又轻狂,我这种身份的人怎能动用天子之玺。” 他在地上叩了个头。 “未了告退。” 起身惭愧的用袖子掩面蒙头就走。 李明楼道:“且慢。” 未了掩着脸的手微微的抖了抖,转过身放下袖子,看到坐在桌案前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枚印玺。 “非常时期要行非常之事,便与你盖个印玺也未尝不可。”李明楼说道。 未了纯澈的双眼顿时一片水汽蒙蒙,他深深埋头,将公文双手高高举起一步一步上前:“未了多谢夫人大恩。” ...... ...... 未了走出府衙,李成带着兵马等候。 “未大人,可以走了吗?”他问,“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可以走了。”未了含笑道,“夫人吩咐我等守好沂州便可。” 李成嘿嘿一笑:“是吩咐未大人吧?看未大人春风得意满面笑容,这下回去可以无所畏惧的管理沂州城了。” 未了闻言一笑:“是啊,此一行未某再无所畏惧了。”又苦了苦脸,“除了骑马。” 听到这话,四周的兵马都笑起来,有两个兵丁过来协助未了上马。 昭王去世前他从未骑过马,他也从未出过门,他不是替昭王做生意走南闯北的得力太监们,他只是在昭王府替昭王守书房的洒扫太监。 现在昭王不在了,书房也不用守了,他将那些看了无数遍的书放下,书房锁起来,走出门去见那些握刀持枪的兵将,去看沂州城里外民众怎么过日子,然后第一次骑马就跟随那些兵将疾驰跋涉,磨破的血肉到现在还没长好。 上马皮肉的刺痛再次让他身子发僵,想到这苦痛将伴随他一路,每走出一步就如同踩在刀尖上,他的脸上虽然在苦笑,但眼中没有任何的畏惧,贴放在心口盖了天子之玺印章的公文炙热的让他整个人都在燃烧。 他要烧尽这残躯,提醒天子之玺是昭王的,哪怕只提醒了一个人。 这些日子在他光州府里里外外的看,看到民众安居乐业,看到兵强马壮,看到诏封传开各地州府官将立刻前来拜见,并没有嘲弄不屑妇人借丈夫之势,看到有一车车米粮运送来,官府说这是有人在替武少夫人做生意买粮,看到剑南道的兵马护送着一座城池的财物奔来,官府说这是一个叫韩旭的官员在替武少夫人解忧难。 提醒这个人就够了。 未了深吸一口气,双腿夹马:“走。” ...... ...... 李明楼坐在厅内,天子之玺还摆在案头,未了不是想用天子之玺,他只是来告诉她,天子之玺,是崔征偷给昭王的,并不是先帝赐予的,天子之玺的动向朝官不知道,新帝也不知道,崔征不敢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所以,天子之玺是口说无凭,持有为证。 怎么来的,怎么处置,都由她说了算,李明楼端详着手里的天子之玺。 金桔从外边走进来:“小姐,小碗来了,说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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