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没有了哭声,气氛安静的凝滞,尤其是当安康山的视线看向正中,宽大的营帐显得有些拥挤,除了站着的将官,地上还躺着一溜尸首。 这些尸首是最近战死的将官,职位有高有低,有熟悉有陌生,安康山的视线停在孙哲身上。 “白袍军?”安康山道,站起身走过来。 “是由滑州境内的散兵游将组成了,他们在大夏兵服外罩上白袍,以白袍军自居。”一个将官俯身低头:“首领是太原府项氏,项南。” 天下那么大,太原府那么小,唯恐安康山不知道项氏是谁,另一个将官忙补充:“李奉安的女婿,李奉安八部将中项云的侄子。” 安康山哦了声,想起来了:“当日斩杀崔征来人时逃出去的那小子。” 是啊,当时觉得这小子一个人不足为虑,没想到短短时日竟然拉起了一只军马。 “李奉安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安康山赞道,低头看孙哲的尸首。 孙哲的尸首被项南挂在城池示众几日,范阳军抢夺回来,再运送到这里,夏日里尸首腐烂恐怖气味令人作呕。 安康山没有掩鼻,端详腐烂的尸首:“致命伤有两处?” “项南用枪。”一个将官忙答道,“孙哲腹部中枪,咽喉中箭,箭是振武军射来的,当时孙哲是腹背受敌。” “振武军。”安康山在嘴里嚼了嚼这三个字。 另一个将官俯身半跪:“大都督,闯沂州的就是振武军,所以才与驻守泗水的孙哲打起来,而田呈,也是死在了振武军手里,领兵的是武鸦儿的妻子。” 又是他们这两口子!安康山将手里的丝柔巾按在脸上,止住的眼泪滚滚而下,再次放声大哭:“我罪该万死,也晚了一步,让昭王殿下也遭了他们毒手。” 帐内将官们再次陪同大哭,有的捶地有的以头撞地,争相揽责,哭也是真哭,哭的是自己以及不安,安康山对待部将大方,吃喝玩乐赏赐皆随意,行军路上随意抢掠都归各人所有,但同时也很残酷,一旦被问军法,死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往往牵连家人亲族。 安康山现在哭的这么厉害,不知道待会儿他们还能不能哭出来,趁着现在能哭赶快哭吧。 “大都督,陛下和昭王接连遭毒手,我们要赶快进京啊。”站在一旁的文官再次相劝,轻言细语抚慰了安康山的悲痛,“崔奸带着武鸦儿这些贼兵去麟州了。” 安康山满脸眼泪:“陛下已经遭了毒手,我还进京做什么,我要去追那些奸贼!” 另一个文官忙道:“大都督,京城还有太子啊,大都督不能弃太子不顾。” 先前的文官也道:“大都督,只有进了京城,才能昭告天下这些贼子的罪行,为陛下为昭王报仇。” 京城是大夏天子所在,站在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