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上一次来见到的场景。 穿着各种衣衫的年龄胖瘦不等的男人们,或者站着或者坐着,或者发呆或者聚众说笑,他们的身边也没有正经的兵器,多数是木棍,有的甚至是还没有修整过的树枝竹竿。 但只要用心,总能找到夸赞的机会,主簿转头对身边的官吏们赞叹:“安排两队这样的民壮去门外迎接非常好,民众们看到会很放心。” 官吏们点头应和:“这样最好,非常好。” 大家转头看元吉宽慰:“练一些像样的就够了,不可能人人都练成兵。” 元吉笑了笑:“不够不够。” 他们说话时,那些散布在军营里的民壮们都站起来了,官吏们没兴趣看他们,他们不像外边那些民壮对官吏们木然视若不见,眼神发亮的涌过来。 “是官老爷们。” “官老爷们来看我们了。” 主簿有些惊慌,这些人要嚷着走怎么办?问州府道德官兵什么时候来怎么办?跟他要钱怎么办? 他要喊元吉,元吉已经到了李明楼的马车前低声说什么,然后对几个护卫说了句什么,护卫们便向营中散开,同时大喊列队列队。 随着列队的喊声,原本抢食鸡鸭一般涌来的民壮们散开,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喊声在军营里乱跑,窦县的官吏们看到有好几个人跑动撞在一起忍不住笑出来,又怕让武少夫人以及她的护卫们难堪忙收住。 元吉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笑:“请诸位大人来演武台。” 又要看演武列兵了啊,官吏们对视一眼,再看马车掀起,丫头举着黑伞,那位不能见人的武少夫人搀扶着瞎了眼的武夫人走下来。 是她们要看啊,主簿等人明白了,当然要捧场,忙跟着下马一同走到简陋的演武台上,军营里鼓声响起,跑动的人更多,看着更加混乱。 瞎眼的夫人看不到,主簿对她连声称赞:“很是威武很是威武。” 蒙着脸打着伞的少夫人能看到,主簿对她点评恰到好处:“这么短时间能练成这样很是不错,果然不愧是振武军。” 李明楼看着台下点头:“是练的不错。” 妇道人家看到人多就觉得好,主簿含笑点头,旁边有官吏低声喃喃:“是练的不错。” 要附和凑趣就大声点,自言自语算什么,别的事不用做了,哄这个两个妇人高兴也做不了吗?主簿不悦的斜眼看那官吏,见那官吏不仅不大声,视线还呆呆的看着远处,主簿视线也跟着看过去,神情不由一怔。 人群都在向这边汇集,或许是居高临下,先前看起来乱跑的人群变成了一条条线,线没有打成结,在最前方举着颜色不等旗帜的线头带领下纵横交错,构成不同的图案。 “是军阵。”旁边有官吏小声说。 军阵啊,主簿瞪大了眼,也顾不得跟武家两个妇人解说,眼前的这些民壮跟前一次来看到的一样,没有统一的兵服,没有统一的兵器,穿着打扮混乱的有些滑稽,但跟前一次不同,看着滑稽的他们奔走发不出半点笑声。 不管胖瘦,他们身姿挺拔。 不管脚上穿的什么,落地咚咚。 不管手中握着的什么,摆动如一。 鼓声变幻,交错的军阵停下来,鼓声又一次响起,落鼓急而重,场边另有旗子挥动:“抬枪!” 演武台前木棍竹竿树枝一起举起。 鼓声再落:“扬刀!” 演武台前声如雷鸣:“杀!” 寒冬的日光下木棍竹竿树枝竟然挥出一片刀光,寒意森森,气势凌冽。 演武台上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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