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响起哄笑声,项南放下碗筷走了出去,他没有去后面的客房,而是直接去了马棚牵马,日夜不停的赶路吧,离家越远越好。 武鸦儿的视线从门口收回:“这少年跟我们一样。” “独行却不是令兵气息。”胡子男低声道,“这条路是通往宣武军的。” “宣武还好,河东那边的人要小心些。”武鸦儿低声道,手在桌上敲了敲,又有一封信掉出来,“河东那边已经一半姓安了。” 胡子男面色不安:“这信上说军令让我们分兵去河东,怎么办?” “当然不去。”武鸦儿道,“不仅不去,还要把振武的所有兵马都调到我们这里。” 有军令不遵,还要假传军令,这么大胆的事他们从未做过,也不是没做过,只是这次好像要做的很大….. 挤在一起的男人们对视一眼:“鸦儿,不会有问题吧?万一出了事,梁老大人也保不了你。” 武鸦儿笑了笑:“有什么问题?现在还有军令可遵?世人只看热闹。”他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厅内说笑小儿节度使,韩旭等等事热闹,“死人都已经看清楚了,所以才敢为幼子谋功名,难道那小儿得了节度使只是为了名字好听吗?那是要让剑南道固若金汤。” 原来是这样啊。 胡子男点头:“李奉安是个狡猾的家伙,他做事肯定有算计,我们跟他学,就算捞不到好处,也吃不了亏。” 武鸦儿端起酒碗,因为白皙而显得阴郁的脸上浮现笑容,这笑容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让他整张脸都莹亮。 漠北是他的家,家里有亲人来,就更是家了。 他们几人都是孤儿,好容易武鸦儿还有一个娘,那就是大家的娘。 赶路,回家,男人们也都笑起来,端起酒碗重重一碰。 世人谁不想有家,回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家,为了家反而要越走越远。 晨光笼罩大路边的驿站,驿站里并没有来往的热闹,几层兵马围拢的内里安静如夜。 门被推开金桔端着食盒探头向内看,看到站在墙边的李明楼。 李明楼穿着里衣,长发系在身后如同泥塑。 “小姐,你又没睡?”金桔不安道。 李明楼嗯了声,金桔走过去,跟着她看墙上,墙上挂着一副舆图。 “剑南道在这里,我们现在在这里。”李明楼指给她看,“已经这么远了。” 金桔当然不会讨人嫌的问太原府在哪里,而是眨着眼故作无知:“啊,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