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吴嬷嬷赶紧的大表忠心,以期能减少晏爷的怒气,从轻发落。 晏逸初合上茶碗。眼神睥睨的望向跪在地上,抖缩着身子的老刁奴。 “既是伺奉了她十几年,想来是不该错认了主子。” 吴嬷嬷听着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费解又惶然。心底那股不对劲的感受却是愈发的强烈。 晏逸初起身,施施然走到她身前立定。 “真个忠心的好奴才!”他拍了拍掌,语音轻缓,语意奚落。 “就是老眼昏花得太厉害!连精心服侍了这么些年的主子都认不得了!如此狗眼,留之何用!” 他说得轻描淡写。 吴嬷嬷闻言,却是如遭雷击。顷刻间,面色更形惨白,脸如死灰!真正是个晴天霹雳,“哐当”砸在头上。 心下骇然: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莫非是那于六被他瞧出了破绽,或者,或者就是那于六起心泄漏。好啊,好个下贱胚!这是要置她于死地,置柳府于劫难之地。 “爷,老奴知罪了!老奴日后定当谨记爷的教诲,绝不再犯,求爷责罚!”她犹抱侥幸心理,避重就轻的言道。 晏逸初突然失了兴味,懒得再与这婆子兜圈子。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需要用刑后再交代?”他冷声道,面上已无笑意。 吴嬷嬷身子抖如筛糠!眼前俊美无俦的玉面郎君,即刻变幻成勾魂使,白无常。。她心胆俱裂! “恕老奴愚钝,实不知,实不知爷所谓何事?” 她战战兢兢,却仍是强装镇定,死扛着不肯招。 “晏海”,晏逸初扬声唤道。 “爷”,几乎是立刻,一名身着青衣的高大男子,迅捷的走了进来。其身形矫健,毫无疑问有非常好的身手,应与那晏辰同属深藏不露的那一挂。 进来的晏海正是晏逸初的另一名贴身护卫。 “吴嬷嬷年纪大了,不单眼神不好,记性怕是也衰退得厉害。你给想个法子,让她醒醒神,或许能有助于她记忆的恢复。” “是!”晏海恭声应答。 吴嬷嬷眼见得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高大男人,不苟言笑面无表情,朝着自己走过来。 她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昨日晏府婚宴时,她曾有心留意过这晏府的人员,并没有见到过此人。 晏海大步一迈,便走到她身前,铁钳般的手臂拖起她就往外走。 想起刚才晏家主子说到的用刑,吴嬷嬷再也无法强撑,这富贵人家对付不听话的奴才,那手段可谓花样迭出,层出不穷,各种的毒辣和阴损。 她在柳府时,便是这类刑罚的执行者,折在她手上,致死致残的丫鬟婆子们,十只手指头也不够数。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身陷这般求告无门的境地。 她的脑际不由自主的闪现过那些血肉模糊的身影,耳畔犹似还能听到那些个惨绝人寰的哀叫与求饶。 她骇怕万分!失控大叫道:“晏爷饶命,晏爷饶命!老奴说,老奴说,晏爷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便是。 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句欺瞒了晏爷。” 晏海望了望自己的主子爷。 晏逸初对他做了个手势,他放下手中软瘫若烂泥般的老婆子。顾自退下。 “她是何人?”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吴嬷嬷心知肚明他问的是那于六。 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她心里恨极了那下贱货,不想让那小贱人好过,便有心要在这晏爷面前丑化于六。 对于六的出身和当时那脏污景象,她巨细无遗,添油加醋只怕面前这位爷,听得不够分明。 说到后来,到底心有恶气如鲠在喉,歹念上头忍不住便要无事生非,大肆捏造于六实乃贪图晏家富贵,纯属自愿嫁进晏府,柳家并无半分逼迫。 知道他家小娇妻的过往,晏逸初坐回椅子上,半晌没有作声。 吴嬷嬷自觉收到了效果,心下冷笑:个眼皮子浅的穷酸破烂货,真以为自个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想想真相大白后,这晏家还哪里能有你容身之处。我倒要瞧瞧,你会有个什么下场。 “吴嬷嬷”,晏逸初闲散开口。 “老奴在!”她一个激灵,恭谨回道。 “你说的一切可都属实?” “句句实言,绝不敢欺瞒了爷。” “当真?” “当真!” “好!”晏逸初话音甫落,右手微扬,两缕银芒疾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