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国家忠贞不二,那么多场仗里,总会有愿意投降弃暗投明的战败队伍,我且问你,为何白无常的战场上,从不用俘虏,反而多数时候都是‘烬敌尸营,三日不灭’这样的悲壮场景? 周世昭面无表情:“因为她残忍无情。” 丁素:“就凭你这个回答,与她对阵,也是被焚烬尸身的下场。” 周世昭:??? 丁素失望的摇摇头,合上书册:“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讨论如此高深的问题。” 周世昭:???? 见丁素真的有结束谈话收起册子的动作,周世昭飞快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等一下!” 粗粝的指头触碰到那几乎让人心颤的触感时,周世昭的背脊都僵了一下。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本能的,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那滑腻到可怕的肌肤…… 丁素对外人的接触十分的敏感,感觉到周世昭的动作,她瞪大眼睛望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张了张嘴,却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世昭如梦初醒,幸而脑子还在转,一把将丁素拉回到与自己相对的位置坐下,然后才烫手似的收回自己的手,别开目光:“话都没说完走什么走!你、你的两个问题我的确都答不上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绕弯子了!”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这番话说出来,比之前不知道温柔了几个度。 丁素眉眼流转,含着笑意看了看努力镇定的男人,单手托腮,脸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最后一个问题——你从小到大,可是从未沾过女色?” 这个问题简直是在侮辱男人的尊严!周世昭猛地转过头,不期然的就撞上了一双澄澈的眸子,这眸子黝黑明亮,仿佛能将很多事情都看透,却永远只浮现出一种淡淡的情绪,仿佛看到再多的东西,她都能一直这样平静无波。 面对周世昭的局促,丁素终于收起了逗他的意思,认真的解释:“我并没有在耍你,你回答不出前两个问题的原因,就在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丁素抬眼,定定的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懂女人!” 周世昭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性和修养,都用在和丁素的对话上了。 眼下火烧眉毛的,是将白无常拉倒他们的阵营里一起杀回盛京城搅个天翻地覆,而不是穿的像个傻子一样在书院里吃吃喝喝,听一个女人指责自己不懂女人! 周世昭单手撑地一跃而起,因为他体型大,跃起的那一刻仿佛地都跟着震了一震,他弯腰抓起自己换下来叠放在一边的衣物单手抱着,另一只手懒洋洋的冲着丁素挥挥,这是要告辞了。 就在周世昭转身的那一刻,身后响起了丁素镇定好听的声音。 “就算是再强硬的女人,也终究是女人,有身为一个女人的特性。女人小气,护短,不需要背负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包袱,谁惹了她,她就拆了谁,这就是女人的道理。白将军麾下有无数猛将,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在敌军眼里,他们都是在女人手底下提鞋的男人,书中虽未记载那些手段狠厉的偷袭战役究竟如何展开,但是在记载这些之前都格外强调了白将军与属下同心同德的重点,大概是笔者不好将一个骁勇善战的女将军写的太小气护短,但是又因为得知了真相不想憋屈在心里,所以用了自己的手法撰写出来。” 丁素唇角一勾:“即便是我,此刻瞧见你一副不识好人心冲动无知的样子都想将你按在地上揍一顿,血路成河的沙场阵前敌对,你觉得白无常能容忍对方哪怕一句话的奚落吗?” 周世昭已经在丁素说话的期间回过身来,脸上挂着大写的震惊。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特别的关于女子的分析,听起来很荒谬,甚至连佐证都没有,但是丁素说的每一句话,都自然而然的在周世昭的脑子里变成了生动的画面! 敌军对战,瞧着对面的女将军和她身边的猛将,不知死活的敌军奚落嘲笑,然后…… 惨遭报复。 丁素再次翻开册子:“书中略有记载却未铺陈的那些细节,极有可能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精妙的谋略,纯粹是对阵的傻子得罪了一个女人还不自知,之所以以少胜多,是因为不能以身在其位的力量来报私仇,之所以赶尽杀绝……呵,不将这一张张臭嘴烧成灰,留着到了地下调戏阎王么。” 丁素的总结到这里,周世昭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她满意的盖棺定论:“所以说,你对女人……一无所知。” 周世昭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然后又听她道:“想要这样拿下白无常,做梦。” 咻,又是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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