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早早地撒手人寰。 外祖母的遭遇让华氏引以为戒,从小便知道若是自己不给自己谋出路,就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不得善终。 丁婕:“道听途说,不足为证,今日天气冷,这茶……” “先生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四淩城的花朝节?”姚曼兰刚好转过头和宁伯州说话。 宁伯州的眼神在一瞬间垂了下去,顺势低头喝茶:“嗯。” 姚曼兰轻笑起来:“也不知道丁姑娘是不是只有在那样的盛事上才能一展琴艺,若是明年的花朝节丁姑娘要献艺,我无论如何也要留到那时候!” 容烁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暗笑了一声。 若是不曾给母亲按着脑袋学习京城名媛的说话学问,他根本不会在意姚曼兰此刻说的话里有几层意思。 先是提起外祖母琴艺及琴女身份,深怕别人不晓得她琴弹得再好也不过是权贵之间吹捧玩弄的戏子,再让丁婕来演奏,活生生的就是将她比作了一个戏子,此刻献艺,与登堂卖艺的戏子无二,所以说姚曼兰这样的人挺有意思,她比别人做得好的,那是应当的,是值得骄傲的,她没人家做得好的,就先将这东西贬的一文不值,回头提起来,也不过是:我这等身份,与那要以卖艺为生的戏子比什么高低,怡情与求生能同日而语? 气氛莫名就变得有些尴尬,丁婕倒是面不改色,可丁素忽然凉飕飕的瞥了一眼姚曼兰,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不屑和鄙夷。这个小眼神,完完全全被坐在对面的周世昭给看去了。 “嗤——”一声响亮的嗤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宁伯州微微蹙眉,姚曼兰也有些不悦,在看到打断他们的是一个瞧着就不文雅的糙汉时,这种不悦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周世昭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因为场合正式就改变自己作风的人,此刻,他斜坐在椅子上,顶着一双双情绪各不相同的目光,自己跟没事人似的,笑的很欠揍,语气比笑容更欠揍:“我说,人家姑娘一大早起来忙前忙后已经够了,大冷天的弹什么琴,冻手,别弹了别弹了,一起说说话多好。” 周世昭一席话音落下,整个小厅里面安静的针落可闻。又或者说,尴尬的不知道该由谁先开口。 姚曼兰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恼火的盯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山野粗汉! “谁要上赶着弹给你听,你以为我大姐的琴音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求得的!?”丁素适时地挑了一句,周世昭掏掏耳朵,嘿嘿一笑,话明面上是对着周世昭说的,可是有心人都能听出来,这是说给姚曼兰听的。 这一唱一和,彻底的让姚曼兰恼火了,干笑着应付了几句,再也没提让丁婕弹琴。 丁婕直接以琴身有损毁,让缘竹把琴抱走,由此,华氏想让丁婕凭借琴艺在容少国公面前一展才艺的想法彻底失败。 或许是为了化解尴尬,姚曼兰话题一转:“说的也对,蜀州这里的确冷,是我想的不周到。不过话说回来,同为严冬,我来了这些日子,也未曾见过蜀州落雪。若是在盛京城,早该是银装素裹的雪城了。” 容烁心中一动,不自觉的望向离自己最远的那个位置。 一些原以为不会记得的画面,招呼也不打的跃入脑海,将脑壳炸的生疼—— 活泼的少女像一只小雪球似的蹲在雪地里哼哧哼哧堆雪人,堆好了之后,又极其可笑的自说自话,演一出毫无水准的大戏。 丁凝很喜欢清尘专门为她准备的花茶,清香扑鼻,齿颊留香。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制茶了。”反正他们离得远,丁凝干脆和他小声的说起话来,清尘笑道:“闲来无事学的,你别太过了,好喝也不是你这样抱着喝得。” 因为丁凝坐在清尘的前面,所以和清尘说话的时候要转过头,看不到容烁的方向,相反,清尘和她说话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到容少国公无声看过来的眼神。两个男人的眼神交汇的片刻,并没有所谓的剑拔弩张与水火不容,甚至这个对视的时间还没有维持多久就结束了。 他从未想过要去争取些什么,既然她现在已经要定下来了,他也不应该去打扰。 另一边,姚曼兰说到雪之后,直接以雪为题,当场做了一首诗,红着脸笑道:“宁先生请赐教。” 姚曼兰的才学名满盛京,此刻出口成章,自然是毫无瑕疵,一句赐教实在是谦虚的过头了。但不得不说姚曼兰精准的抓住了宁伯州的喜好,饶是她这首诗做的好,他依然认真的给与了评点,姚曼兰高兴极了,顺口接下去,旁若无人的仿佛这里是他们两人吟诗作对的雅舍似的。 丁婕这个东道主坐在一边显得尴尬,不料容烁忽然道:“丁姑娘喜欢琴?” 丁婕一愣,这才发现容烁是在跟自己搭话,有点意外,点头:“是。” 容烁:“早知道丁姑娘有此好,我必然要将府中收藏的一把好琴赠给姑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