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反观贺家,老老实实的做一个陪客,很少发言。 秦泽席间不止一次的打量贺景源。 要说贺家这一脉不被重视也是有迹可循,虽然贺景源在军营中很拼命,但是其父其母都显得懦弱了些,好比坐在这里,既不是论家国大事,也不是看尊卑之分,讲一些简单的泗陵城趣事,连丁家那位二老爷都知道捡好听的说,可是贺景源的父亲都老老实实的坐着,十分拘谨,好几次贺景源想要开口,贺父都极不赞成的给贺景源使眼色。 秦泽打量了几眼,就知道贺景源成长在怎样的环境之下。 活的如此压抑憋屈,并不适合那个小傻子。 没多久,就有一波奴婢过来添茶了。 因为宸王妃所住的是丁永隽以前的宅子,再加上宸王妃只是小憩,所以没有什么奴婢下人,今日既然是在府中设宴,少不了要下人伺候,丁永隽也就直接做主,带了不少下人过来,反正都是对府上熟悉的,用起来也方便。 莲珠就这么被抓过来添茶了,可是她大概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眼神四处乱落,显得慌张的很。 这一波茶添完了,各自端起茶杯喝茶。 秦泽掀开盖子喝了一口,忽然眉头一蹙,再次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茶水。 不多时,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宸王妃顺势望了过来,秦泽正欲解释什么,宸王妃似乎看出他要离开似的,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自行离开,不必报备。 秦泽对宸王妃抱拳施礼,离开了这里。 原本秦泽离开,并没有影响这里的谈话,但是随着丫头过来传话,说是可以开席了,秦泽还没回来,宸王妃不免说了一句:“秦大人何以还没回来!?莫非是在这宅子里迷了路!?” 丁永隽闻言即刻道:“这宅子的路的确是有些迂回,草民去寻一寻秦大人。” 就在这时,一直遵从父命保持沉默的贺景源忽然站起来道:“王妃,还是我去找。”紧接着对丁永隽道:“伯父不必劳心,让景源去。” 论起来,丁永隽以后就是贺景源的岳父,这个时候主动一些,也是他准女婿该做的。 等到贺景源疾步离开之后,宸王妃神色如常的与他们继续开始说话,但是话题已经从泗陵城的趣事转到了几个儿女身上,来到泗陵城这些日子,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丁家的四姑娘公堂对峙为家姐寻回清白的事情。 宸王妃的语气里表现出了不加掩饰的欣赏:“丁家阿凝进宫之时,就十分的讨太后喜欢,原想她是个娇憨天真不懂世事的姑娘,却不想也有刚强伶俐的一面。着实教人刮目相看,丁三老爷一个小女儿尚且有这般风采,想必其他几位千金也是不输于人的。” 换在从前,丁永善一定会据理力争的将自己的女儿抬出来,但是现在,论及女儿,只会是他的耻辱! 宸王妃又道:“今日听几位员外老爷说了不少泗陵城的趣事,回宫之后,我也算是能给太后有个交代。其实此次来到泗陵城,不仅仅是本王妃为了回乡祭祖,也是听说泗陵城乃名副其实的福地,有一座寺庙香火鼎盛,是大福大德之地,来此参拜,也是为了给太后祈福。” 屡次提到太后,丁永隽的脸色有些微妙,丁永善却抓住机会道:“太后福泽深厚,自然永享仙福,但王妃能有此诚心,实在是令人敬佩感动。” 宸王妃淡淡一笑:“太后对宸王府恩重如山,若是能为太后效力,宸王府上下自会竭尽全力,太后的确福泽深厚,然则福泽不嫌深,别说是本王妃,即便是圣上,只要能让太后舒心,没什么不能做的。” 丁永隽眼神微垂,以一个喝茶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 又有婢女过来催促开席,宸王妃忽然笑道:“秦大人未归,不如我们一起去寻一寻,方才在这里坐了半晌也累了,此刻走动走动,稍后还能多吃几碗饭。” 这番打趣,让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可是丁永隽却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陈氏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老爷,您瞧见婉佳了吗!她方才说要出去透透气,可是一直都没有回来!” 丁永善一看到陈氏就皱眉头:“没规矩!婉佳怎么会往这边走!” 陈氏急得搓手:“婉佳对宅子也不熟悉,不晓得是不是走岔了,她最近的心情也不好,我就是担心她……” 丁永善听不得这个,一听就觉得没脸:“那你还不赶紧去找!在这里做什么!” 陈氏委屈的看了一眼大家,明明着急却不动作。 宸王妃脸色沉静的对身边的丫头道:“差两个丫头帮着去找找,也要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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