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扫兴啊。 丁凝刚刚腹诽完,容烁一双凌厉的眸子忽的望向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毛——不是不是,这你也听得到! 容烁微微一勾唇:“可是这位姑娘要表演?” 丁永善顿时懊悔,早知道这尊大佛会出来,怎么都不能让老三家的这个庶女出风头! 其实何止是丁永善这么想的,在座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华氏呢!?在容烁出来之前,她对丁荃的反应虽然不赞同,但是多少是顺了她的意思,这也是在秦泽面前展现丁凝姿态的最好机会,可是容烁这个信国公府少国公一出来,华氏就坐不住了。 怎么偏偏是他!? 这可怎么办好! 丁荃这会儿已经完全放心了,哈哈,大家都在关注阿凝,就连秦大人也盯着阿凝看,必然会忘记跟父亲说自己前几日的遭遇了,阿凝啊阿凝,你可真是好妹妹,回去给你买鸡腿! 随着容烁这么一提醒,丁永善干笑着点头:“是,是。” 容烁对着闵星抬了抬手指,闵星会意,上前对丁凝道:“这位姑娘,方才你说需要些东西,可想好需要些什么!?” 丁凝怎么都没想到,那男人竟然主动到前院来了,仿佛是在讽刺她那句“此生不复相见”似的。 她挤出一个笑容来,干巴巴道:“也没什么……就是需要几面花鼓,再就是几条带镂空银球的舞带罢了。” 闵星点头:“小人这就去准备。” 闵星的办事效率很高,蜀州泗陵城十分繁华,每年的活动也多,这种用具随便一家店都能买到,可就在闵星去准备的时候,华氏不安的起身,对着容烁一行礼:“少国公,这舞曲只是小女的一个把戏,不好浪费少国公的时间,今日大伯府上准备了许多更有趣的节目,也更具蜀州风格,不如免了这麻烦,看看别的节目。” 丁永隽的眉头皱着,有些不悦的看了华氏一眼。 如果他现在还猜不出来刚才华氏有意提到花朝节,就是要提丁凝,只是被丁荃抢先提出。原本以为华氏为阿凝谋机会,是个好心的,可是容烁一出来,她便阻止,当真神也是她鬼也是她。 丁永善巴不得丁凝赶紧滚回去,连连点头:“是是是,咱们这里还有不少节目,没必要专程准备那些,不敢劳烦少国公。” 丁凝此刻恨不得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而不是在那个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翩翩起舞,顿时忍不住在心中给大伯呐喊助威:没错大伯!快努力将我弄下来啊! 容烁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下来,手里的茶杯也往旁边一顿:“看来荣某的确是打扰了贵府宴席的安排,担得上不速之客这个说法,也罢,丁大人就按照自己的安排来。” 容烁这么一说,丁永善险些给跪下来,他此刻要是真的按照自己的安排来,不就等于同意了容烁说的,他是个不速之客嘛! 他赔笑道:“容少国公哪里的话!今日少国公莅临便是荣幸,自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实不相瞒,阿凝乃是小人的侄女,去年的花朝节上的确是献舞一曲,只是这乡野小地小打小闹的,不敢在少国公面前夸口,若是少国公赏脸,又有何不可呢!” 丁凝:大伯你也变得太快了! 容烁轻笑出声,忽然对着台上的丁凝道:“小姑娘,可听到你大伯所说之言?听闻蜀州的姑娘都是辣妹子,骨气不输男儿,这一曲你可要好好跳,叫在座之人皆为你叫好,方才争一个脸面。” 丁凝快气炸了:争你个死人脑袋! 丁永善见两尊大神都安然落座,这才跟着落座,摸着胡须对台上的丁凝道:“阿凝,好好跳,莫要丢人。” 丁凝咬着牙憋出一个笑来:“——是。” 舞鼓一共六面,在丁凝的身后呈扇形摆开,六条颜色各异的舞带从鼓面一路铺排到丁凝的脚下,从上头看,就像是折扇的扇骨一般在丁凝这一点汇聚,她今日本就穿着亮丽的衣裳,第七条舞带绕在手臂间,舞带下面坠着镂空银丝球,里面还有小铃铛放着。 容烁几乎是一看到这个起势,眼色就跟着一变。 舞台上,丁凝犹如入定的孔雀般摆好了姿势,下巴微微抬起,面朝上,长而纤细的脖颈肤色白腻, 舞曲起,锣鼓的合奏声将原本看似委婉的舞曲一瞬间带入的有节奏起来,上一刻还静若处子的人,随着第一声乐曲起,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里透出悲凉委婉的情感来,手中一发力,银球被收回到手里,握着银球的舞带被舞动的轻盈翻飞,丁凝几个旋身,在面向众人的同时,看也不看的向两边打出银球。 银球带着白色的彩带向两旁飞速而去,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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