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修一直微笑著看著他,掏出格子手帕在他脸上擦了擦。白齐感觉思维慢了好几拍,直到手帕远离了他的脸他才反应过来:“你居然用手帕?” 沈睿修露出一个很无辜的笑容。 黑猫喵伊了一声,继续拿尾巴调戏白齐。白齐傻乎乎地用手甩开往他脸上蹭的猫尾巴,黑猫见求欢不成,只好喵伊了一声翘著尾巴走了,换个人继续调戏。 “这只黑猫可是酒吧里的吉祥物,几乎每个人都被它调戏过一遍。”沈睿修支著下巴说道。 白齐呆呆地看著黑猫跑到另一个单身客人那里,用尾巴蹭人家的脸。 “要再来一杯吗?”沈睿修问道。 白齐摇摇头,按了按额角说道:“我有点晕了。” “唔?一般鸡尾酒是不会喝醉的,除非酒量实在不行。” “……”白齐闷了一下,立刻表示自己没有喝醉,於是他的面前又多了一杯鸡尾酒。 “放心,你喝醉了我也不会把你丢在路上的。”沈睿修笑著说道。 “谅你也不敢。”白齐咕哝了一声。 照顾一个酒醉的家夥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当你遇上一个酒量差酒品更差的家夥,那简直就是个灾难。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这个酒鬼还没喝到要吐的程度。 可是某人显然很乐於享受这场灾难。 “嗝,吉祥快生了,我得回去,嗝……回去照看她。”喝得醉醺醺的白齐靠在沈睿修的身上咕哝道。 “吉祥是谁?”正扛著白齐进电梯的沈睿修愣了愣,反问道。 “笨蛋……我家的……嗝,相思鸟啊,吉祥……嗝,特别奇怪,人家……都是四五月……生蛋,它偏偏……嗝,这麽晚了才生……”白齐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在沈睿修的耳边呢喃著。 “吉祥还说……这次,嗝,说什麽也要生出只小母鸟来,嗝,她最烦儿子了,每天都往外面跑……嗝,还是,还是女儿好。” “唔,你家的鸟很神奇,它托梦给你吗?”沈睿修一手掏出钥匙开门,一手还揽著白齐。 “托梦?……又不是玄公子,一般的鸟哪里会托梦……”白齐嘀嘀咕咕地说道,终於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睡过去了。 沈睿修好不容易把人架回房间往床上一放,白齐已经进入黑甜乡了。 柔和的壁灯亮光落在白齐的睡脸上,让他原本就俊秀的五官更显得安静柔和。沈睿修在床边坐下,伸手帮他理了理遮住了眼睛的碎发。 淡色的唇微微开合著,白齐似乎觉得有点不舒服,哼哼唧唧了几声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白齐的脸庞,沈睿修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浅尝辄止。第一次带著这种温柔的心情去亲吻一个人,不是情欲冲动的占有,而是一种莫名的温柔。一如对待这人时候的心情,一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安宁。 每次他来病房陪他的时候都会带上一本书,自己在那里自得其乐地看;偶尔会和他抢电视,最喜欢看的是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他似乎天生就喜欢动物,对於人,则是温和礼貌,却疏离。 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很与众不同。沈睿修也记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时候起忽然就这麽频繁地想起他,或许从第一见到他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这个人很不同。 笑起来很温柔,很喜欢鸟,鸟儿们似乎也很喜欢他。很会关心人,但也仅仅是关心,他像是有一个属於自己的世界,顽固地拒绝别人去涉足。他还喜欢自言自语地和鸟类说话,玄公子很喜欢他,老爷子也很喜欢他。 其余,似乎就没有了。 他们所有过的交集其实并不多,一整个夏天在病房里的相处,有时候会聊起自己的事情,但是谈得很少,说得最多的似乎就是关於他买回家的两只鹦鹉。 想到了鹦鹉,沈睿修抬头看了看挂在浴室旁的鸟笼,两只鹦鹉以同一种奇异的姿态趴在笼子里看著他们,四只小眼睛一眨不眨。 莫名的被窥视的感觉让沈睿修的感觉很糟糕,他起身把笼子摘下来挂进了浴室,两只鹦鹉扑棱著翅膀叫了起来,似乎不愿意离开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