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宴与头上的阳光。 宋谙左手写字也毫不费力,帮宴与挡阳光也仿佛举手之劳一般。清晨太阳并不高,斜斜穿进教室,也有两三个同学挡着太阳,所以他的动作不是很明显。 但是挡自己和挡别人不一样。宋谙这个轻微的举动,看见的人里,一些女孩子眼睛都亮了,男生也突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心情,泛了点酸。 仿佛集体被人强行喂下了什么宠物用品! 张辰阳在斜后方气得锤桌,他这下是知道了,宋谙这厮就是对他发小图谋不轨吧! 我宴哥还是人(误)的时候,就接二连三命犯桃花,分化成人鱼之后也魅力难挡。 但是宋谙又没做什么越界的事情,只是这样十分有同桌情谊地照顾一下对方,他屁话也不能说。 于是张辰阳忿忿看着身边的莫衡宇,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莫衡宇:“?” “你发癫了?” · 一直到课间操,宴与才悠悠转醒。广播中照例放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催这帮孩子们下去伸伸胳膊动动腿,舞动青春,放飞理想。 宴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睡得贼香,不是这个广播还能再睡一会。 能不香吗。老师不管,周围一圈同学也不吵,还有人帮忙挡太阳,什么至尊待遇。 不过觉也补得差不多了,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宋谙这时候已经把报告册收了起来,宴与也就不知道,他为自己挡了两节课的阳光。两人随着班里人一起下楼,做操! 做操这件事,通常都是年级越高,做得越差。入校时规矩整齐,到了高三就会十分懒散,仿若胳膊腿都断了抬不起来。 后排的一些男生甚至不做,值周生或者杨主任看过来的时候再挥两下手。 但是宴与做,还忒认真,一板一眼。 他觉得挺好玩。 还带得他们班的后排全部都很认真,课间操纪律这一项回回是优。 挺神奇的。 · 下了课间操,宴与跟宋谙打了个招呼,让他去小卖部的时候帮他带一瓶快乐水,就插着兜先去了办公室。 老白也就是问问宋谙说的话是否如实,并且警告他下不为例。 要不是宴与成绩在那撑得住场面,指不定多少说她不公平的怨言冒出头了。学校也是一个小社会,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知道宴与确实是在学习,老白就放过他了,又再三叮嘱让他调整作息,宴与接声应是。 出了办公室,宴与往回走,却撞上了段铃兰和齐萱。只见她们俩各抱着一个大箱子,看上去很是费力。 “我帮你们吧。”宴与不由分说接过一个箱子,示意她们俩一起抬另一个。 她俩松了一口气:“谢谢啊。” 宴与和女孩子打交道少,除了宴然。他也不想没话找话,于是三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 直到班门口,宴与才想起来什么,随口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这么沉。” 齐萱笑着说:“舞台剧的衣服到了,下午放学,打算让大家留下来试一试。” 下周就是校庆了。 宴与想了想自己的角色,突然感觉抱了个烫手山芋,心里一下子十分不对劲起来。 草,茂盛的草,开在山坡上。 宴与面无表情把箱子搬到教室后方,回到座位坐下,拿着宋谙给他带的快乐水就开始吨吨吨喝,然后开始做题。 模样极其专注,像是珍惜时间,想过好此刻的每分每秒。 宋谙看出他的不对劲:“怎么了?老白骂你了?” 老白应该不至于。 宴与脸色如风云变幻,嘴角稍微撇了撇,半晌也只是咳了一声:“没骂,让我好好学习。” 宋谙知道这人不想说,也不再追问。 他大概猜到了一点。 · 尽管宴与有十分强烈的欲望想让时间暂停,这一刻终究还是到来了。 毕竟他不是造物主。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他的宿命也到来了。 加上《梅取物语》已经排了许久,下周二就要上台了,现在试一试衣服,有什么不好还可以改。 至于这衣服该怎么换,有些复杂。 按道理来说应该分成三波,男生一波,男性人鱼一波,女生和女性人鱼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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