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关于钟梓汐的。 曾经秦医生不止一次自我调侃说“云城最负盛名的贺先生你包了我,我实在是有愧你的票票哇!感觉我可以替你提供的服务实在有限,这让我简直惶恐。” “哦!是吗?那明年你的服务费减半。” “什么,贺衍晟。你这个无良资本家你知道我为了你的身体我一年要操多少心?要掉多少黑头发?长出多少白头发吗?你现在居然要降低我的服务费还要减半你简直太无良了,为了你我都要少活十年你居然这样对我你滴良心大大的坏。” 贺衍晟勾唇微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个自导自演的人“禽兽,我发现你和葛朗台很有的一拼。况且祸害活千年,放心吧多个十年少个十年于你没所谓的。” 秦绶一副笑眯眯的凑过来刚准备去抱某个财神爷的大腿,想来这家伙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碰触,伸出去的手就这样放了下来。 “还要,我个人觉得秦医生的医术勉强算的上合格,只是你说话的方式倒是很符合你的名字!” 贺衍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过了半天秦绶一副劳资要爆粗口的架势“我告诉你贺衍晟,劳资喜欢的是女人,我才不喜欢你呢!” “那就好。”贺衍晟一副他这样想他就放心了,下一秒他无情的摧残简直让秦绶崩溃。“所以,你现在是在承认你的语文是你的启蒙老师教的喽!” 秦绶最受不了的就是贺衍晟一本正经的讲段子,“唉哟,你这么粗鲁这么小黄人真的好吗?你这样会带坏我家小侄子的!” 贺衍晟恶狠狠的瞪着秦绶,话语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你离我儿子远点,就是为他好。你的‘服务费’明年减半再让我听见那三个字,你以后就准备为你的医学事业无偿献身吧!” 秦绶的嘴角露出一抹心疼的笑,想起那个性情温婉的女子,他心中是欣赏的。 当年钟家的事情,他也算是见证人之一。事出有因阴差阳错,最后硬生生的让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子去肩负去接受。 女子孕期本就不易,还要如此费尽心神的去考虑这些问题。 明知他是贺衍晟的私人医生从头至尾却不曾迁怒,他知道钟梓汐为人冷淡不喜攀谈,后来两人在逐渐熟悉之后他也曾向这个女孩子询问过。 “我虽说是贺衍晟那家伙派过来照顾你的医生,不过你的情况我还是会报告给他,你对我不生气吗?” 钟梓汐低下头微微浅笑,那笑容中卸下几分防备带着一丝真挚。 “你和我在本质上其实并无不同,都是受制于人。只不过你们是利益的缔结者所以互惠互利,被称为同类人叫朋友,于我不过是强制罢了。” 《论语·雍也》中讲“不迁怒,不贰过。”曾经朱熹在《论语集注》中对“不迁怒”三个字也做过类似的解释,也许他讲的更为通透。 他说“怒与甲者不宜于乙”。所以不迁怒,才是最高级的修养! 这样好的才情如此通透的女子他多少是偏帮的,至今想来她当时说话的神情和语句都让救死扶伤的秦医生为之一叹。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遇上贺衍晟那个囧人了。”也难怪,贺衍晟会对她恋恋不忘到如此地步。 “衍晟,我知道当年很多的是是非非一两句话很难讲清楚,你要知道小汐妹妹和寻常人不一样,当年那些相克的食物终究还是伤了她,她产后大出血即使月子里保养得宜也是伤了根本的,她这一次晕倒就是表象。” 夜晚的山风带着独有的凉,树叶伴随着风声叫嚣着沙沙作响。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钟梓汐喜欢诗词,从前两人在一块的时候他就听她读过。彼时的他尚且青春年少恣意妄为,不曾经历过这些。 今晚的贺衍晟怀抱着钟梓汐似乎有些懂得,都说女生纤细敏感。情爱的世界本身就足够寄淡,未来又弥漫着多种不确幸。 她哪里是在伤春悲秋,她悲的不过是一个不确定的自己而已! 从前她对他说“贺衍晟,我会记得我们之间每一场不期而遇的温暖,也会记得大雨滂沱里一同避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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