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走路,避免她再吐一次,柳明修也不可能真把她当成屠宰场里的猪一样扛在肩上。 他背着她朝住宅区的方向走,谢蔷趴在他后背上,拿小拳头不停锤他的头。 “坏人!你就是个坏人!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锤锤锤锤你的狗头!” “坏人!让你交女朋友!让你跟她们牵手!让你跟她们生孩子!” “……” 她那拳头力气说大不大,一轮轮砸下来还是有点儿疼的。 柳明修忍着龇了下牙,架着她的臂弯往上提了提,防止她从后背滑下去。 柳明修说:“你别喝醉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说的那些事儿我可一件都没干过啊。” 谢蔷闹了一阵也就没力气闹了,她吐了好几回,人其实不太舒服,眼睛埋在他颈窝里,抽噎了几下,然后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哭。 眼泪滚烫滚烫,沿着他的颈窝,濡湿了他的衣襟。 “你以为我那两年好过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谢蔷说。 柳明修一愣。 走进电梯,门口缓缓地闭合,狭小的金属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安静,耳旁女孩子的抽噎声让他心碎。 柳明修低声说:“谢蔷,那两年没有人好过。” - 进到屋内,柳明修帮她脱掉外衣和鞋袜,抱她进卧室。 他头发身上全是她的呕吐物,把她在床上安顿好后,他取了浴巾和换洗的衣服,去浴室冲洗。 从浴室里出来,床上被子是掀开的,谢蔷不在。 柳明修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把浴巾扔到一旁,朝客厅方向走,“谢蔷?” 谢蔷蹲在沙发角落里,身体摇摇晃晃的,嘴巴不停在嘀咕着什么。 柳明修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蔷儿,夜晚凉,你不穿鞋就这么往外跑,很容易着凉的。” 谢蔷环抱着双膝,身体摇呀摇,嘀咕地说:“我是一朵小花儿,一朵可爱的小花儿。” 柳明修:“……” 柳明修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是真醉得不轻,吐了好几回都没能清醒过来。 柳明修说:“谢蔷,就你这酒量,学别人喝什么威士忌?” 谢蔷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完全进入忘我模式,执拗地嘀咕:“我是一朵小花儿,全世界最可爱的小花儿。” 临近十一月末的天气,尽管是在南方,夜晚还是有点儿凉的。 落地窗大开着,风呼啦啦地吹进来。 柳明修随手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衣,裹在她身上,把她抱起来,“蔷儿,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你现在身上很臭,洗完澡你就是全世界最香的小花儿了。” 进了浴室,柳明修把她放在淋浴底下。 他刚洗完澡,身上都是干净的衣物,为了避免等下弄湿,他把衣服脱了,搭在外面的架子上。 柳明修伸手去脱她的外衣,谢蔷立马瞪圆了眼,盯着他道:“呔!哪里来的采花贼!” 柳明修:“……” 柳明修哭笑不得,竟格外有耐心地向她解释:“蔷儿,不脱衣服没办法洗澡的。” 谢蔷望着他,刚刚哭过的关系,她的眼眸呈现出一种近乎水晶般剔透的莹润。 她轻声问:“你是要帮我洗澡么?” 柳明修说:“你现在这样能自己洗吗?” 她眼睫轻轻眨了两眨,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谢蔷转过身,“小花儿要自己脱衣服。” 她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外套,裙衣,内衣和内裤,把自己扒得光光的,然后转回身,目光一转不转地望着他: “小花儿脱完了,你还没有脱。” “……” 她太醉了,醉得仿佛都认不清他是谁了,也把他们之前的爱恨纠缠忘得一干二净。 不由地,柳明修咽下一啖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道。 他眸光微深,落在她光洁无掩的身上,嗓音低哑:“蔷儿,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浴室内水雾氤氲,她站在温热水流底下,长发千丝万缕,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 她下意识用手臂遮挡身前,垂下眼睫,“小花儿羞羞。” 柳明修牵着她的腕,把她朝自己的方向带近。 “我们蔷儿还会害羞啊,我们蔷儿平时可凶了。” 不知是酒精还是浴室里的温度使然,她脸颊很红,低垂的眼睫轻轻地颤抖。 谢蔷轻声说:“我是小花儿,不是蔷儿。” 柳明修望着她,忽而低笑了声。 他问:“谢蔷,你还能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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