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粥碗往桌面一放,脾气顿时上来了,“柳明修,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明修恢复了平常的镇定,他从盒子里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把嘴巴擦干净,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往床沿边上挪了挪,腾出点儿位置,手掌拍拍枕头,对她说:“蔷儿,你都折腾一天了,过来睡觉。” 谢蔷冷眼看他,防他跟防贼似的,“柳明修,你别指望再对我做那种事。” “只是单纯睡觉。”柳明修说,“我都躺在病床上了,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谢蔷说:“那可不一定,你身体不行了,但你脑子还很活跃,一天到晚都装着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我怎么知道你在心里盘算些什么?” 谢蔷觉得自己再和他纠缠下去也没个结果,原本只是抱着能和他商量的想法,他能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无所谓,反正她决心要解除联姻,谁也拦不住她。 谢蔷提起包包就朝门外走,柳明修在身后喊:“你去哪?” “回家。” 谢蔷手扶在门把上,往下拧不动,才发现这门从外面反锁了。 谢蔷气急,原地跺了一脚,回头冲他叫:“柳明修!你给我把门打开!” 她都到这儿了,柳明修不可能把她放回去。 他说:“今晚留下来,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回去。” - 晚上洗完澡,谢蔷抱着被子自己去了沙发那头,刚躺下没几分钟,谢蔷就感觉身侧沙发一沉,被窝里钻了个人进来。 谢蔷立刻把身子转回来,愤怒道:“柳明修,你滚回自己的床上去。” 柳明修动也不动,跟座大佛似地赖在她的被窝里,伸手把她往怀里揽,“蔷儿,我不太舒服,今晚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谢蔷瞪圆了眼,“不舒服也是你自找的,你怪谁?” 柳明修抱着她,抚摸着她柔软的发,如同安抚一个婴孩。 他说:“蔷儿,对不起。” 谢蔷冷眼,“我不会原谅你的。” “嗯,我也没打算让你原谅我,毕竟先做错事的是你。” “……” 谢蔷气不打一处出,抬手就是一巴掌盖在他脸上。 她是真打下去,没留丝毫力气,巴掌在他脸上呼得啪啪响。 柳明修顶着被打肿的半张脸,死猪似地一动不动,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我们蔷儿打得那么大力,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 谢蔷被这人的无耻打败了,冲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索性想转身不想理他。 她刚动一下,柳明修便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来。 病房里没开灯,只有一点月光透过窗棂泻进来,流淌在男生清俊的面容。 他闭着眼,吻得很动情,不同于昨天蛮不讲理的疯狂,唇瓣温柔地触碰着她,呼吸间丝丝缕缕地缠绕,与她辗转于唇舌之间。 “唔……柳明修……!”谢蔷想推开他,双拳在他肩上锤了两锤。沙发空间实在太小,他身躯修长,覆上来便将她整个儿堵在了角落里。 柳明修吻着她,一遍一遍地低唤:“蔷儿,我爱你……” - 半夜柳明修发了高烧,直接烧到39.5度。谢蔷起初在睡梦中没察觉,后来迷迷糊糊地听见柳明修不停在呢喃她的名字,她以为柳明修又想对她做什么,直接一脚将他踹下了沙发。 柳明修一大只地滚到地上,哼哼唧唧了好久没爬起来,直到过了半小时,谢蔷尿急忍不住要去厕所,下地时不小心踹到个什么,才发现柳明修瘫在那儿已经快凉了。 虽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生得高大,平时又有锻炼习惯,身体素质差不到哪儿去。但柳明修自幼娇生惯养,家里有私厨和营养师伺候着,肠胃和他的人一样也有少爷病。 那一大堆药磕下去,起初还没什么反应,大半夜报应就来了。 谢蔷自己一个人搬不动他,只能赶紧喊了护工过来,合力把柳明修抬到床上。紧接着医生和护士兵荒马乱地冲进病房,围在床前又是给柳明修做检查,又是给他扎针吊水。 一阵折腾快到天亮,这烧才渐渐退了下去。 隔天宋阮很早就来了。宋阮走到病房门口时,柳明修刚让护士扎完吊针,正坐在床头让谢蔷喂粥。 谢蔷依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一勺接一勺地把粥往他嘴里塞,“赶紧吃,吃完我要走了。” 一听说她要走,柳明修硬生生让一勺粥在口中千回百转,细尝慢咽,平均每一粒米平均要咀嚼五十下才肯下肚。 谢蔷面无表情地问:“这粥稀得跟水一样,你嚼什么呢嚼?” 柳明修拿纸巾擦着嘴,有理有据地说:“医生说我胃不好,吃东西要多嚼,有助于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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