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俗话说得好,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打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打三个喷嚏是有人问候你祖宗,一连打七八个喷嚏——柳明修觉得这人可真是心肠歹毒,至少把他三生三世都问候了一遍。 今天七夕,满世界商铺门口都结满了粉色的气球和彩带,柳明修逐家逐家看过去,心里认真琢磨着哄谢蔷这个事儿。 玫瑰花是不能送的,她有哮喘,碰上花粉就发作得更厉害。当初他少不更事,自以为是地想给她一个惊喜,往她书包里藏了束玫瑰,谢蔷就这么闻了两闻,当场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从那以后他就对鲜花一类的物品如临大敌,逢年过节,要是学校里哪个男生敢给谢蔷送花,柳明修第一个冲上去把对方掀翻在地。 送巧克力?谢蔷好像对巧克力也不太感冒。 柳明修脚步停在一家蛋糕屋前,望着展示柜里那只一磅大小的心形草莓蛋糕。 ——她倒是挺喜欢吃草莓的。 以往每回和她出去逛街,她看见漂亮的草莓蛋糕就迈不动腿。 谢蔷挑食,难得有样爱吃的东西,柳明修为此还特地在空闲时间去学了烘焙。要不是今天时间不允许,自己diy大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店员主动迎出来,“您是想买蛋糕吗?” “嗯。”柳明修指尖隔着冰柜点了点,“要心形的这只。” 买完蛋糕,柳明修看了眼时间,七点十五分,她应该还没吃晚饭,这会儿过去刚好。 他走到路边拦了辆车,对司机道:“去御城公馆。” - 车停在御城公馆外,谢蔷叽叽喳喳向沈文清倒了一路的苦水,把柳明修这段时间对她所做的恶行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说到最后嘴皮子都干了。 沈文清泊好车,从旁侧拿了瓶水,拧开,递给她。 谢蔷仰头喝了一大口,长长舒出一口气,盖棺定论道:“总之他这个人就是幼稚、自恋、臭屁又自以为是,集所有让人讨厌的臭毛病于一身,一点儿优点都没有!” 顿了顿,谢蔷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了句:“如果长得帅也能算作优点的话。” 沈文清静静地听她说,没有发表意见。 职业性质使然,他更善于聆听。在洛杉矶那两年,沈文清是谢蔷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她一直把他当作哥哥,如亲人一般。 四周安静下来,谢蔷才意识到自己像只小麻雀似地聒噪了一路。 她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试探地开口:“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沈文清朝她淡淡地笑,“很久没有看到小蔷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了。” “是吗?”谢蔷犹疑,“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沈文清失笑,摇了摇头。 他解开安全带,对她说:“走吧,送你到楼下。” “诶。”谢蔷应着,扭头去后座拿包。就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灯光,她留意到后座边上放着一只礼盒袋子。 上面印着guylian的logo,同样也是一款巧克力。 小护士送给沈文清的那盒是费列罗,放在另一头。这盒应该是沈文清自己准备的。 沈文清绕过来这边替她开门,谢蔷正想开口询问,又见沈文清去了后座,拉开车门,将那只礼盒袋子一同提了出来。 - 柳明修去到时谢蔷不在家,来开门的是负责照顾谢蔷生活起居的阿姨。 阿姨为谢家打工多年,照顾谢蔷从小长大,不可能不认识柳明修。 阿姨神色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