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端正坐在椅子上仿佛在开会,没有分毫挪动的意思。 “那。。。。。。” 难为和事佬,处境尴尬,老半天想出打圆场的话:“那要不你先吃了,过会儿我给她打碗饭,就说不让你知道,偷偷的吃。” “不用。” 沈琛轻描淡写:“我等她。” “可是——” 话没说完被打断,三个字没有起伏地放慢,重复:“我等她。” 刘阿姨只得收声,亲眼见证钟表之上的时针分钟咔咔挪动,外面日头渐渐西落,中午十二点做好的饭菜,直到现在六点钟。 ——足足六个小时。 它们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她进进出出加热好几趟,沈琛始终没有动过,影子长长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我再上去催催吧。” 刘阿姨实在杵着没事做,不如上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劝小牛,好过楼下低气压,犹如石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这回拖十几分钟出来,仍然摇头。 “小孩子闹脾气,沈先生你别管她,我给你打饭吧。” 她伸手去端碗,他以单指压住,黑得纯粹的眼珠滚到眼眶边上,冷冰冰没有光。 “她这么说的?” “啊?” “让我别管她?” 呃。 “阿音她。”中年妇女那股豪迈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磕磕巴巴地复述:“她是说不用管她,她饿她的,你——” “她饿她的?” 一声突兀的嗤笑声落下,惊得刘阿姨后背发凉。 她觉得沈琛是座火山,六个小时不言不语,耐心至极地坐在这儿,安安稳稳没有丁点儿声响。 但你说不准他什么时候爆发,没有预警,没有防备。 就像现在。 好似剥了层皮。 印象里稳重有涵养的沈先生不翼而飞,狭长的眼里戾气横生,薄凉质问一声:“为什么不能管?我不能管,谁能管?” 不是。 说的好像是别管,不是不能管啊? 刘阿姨噎住,艰涩劝解:“哎,她就是想要去那个发布会嘛,要不沈先生你抽个空,陪她去去就行,何必闹成这样呢?” 他视线里掺着刀片,碎着冰,尖锐划了过来,声音轻轻的:“凭什么?” “她想要的我能给的,我全部给她;但是我想要的东西呢?” “我好声好气的要,我讨,我抢,有什么用?” 他好像不是对她说话,眉目遥远,“我只想她留着,别到处乱跑,我想要的东西她捏在手心里明明可以给我,稍微给我点就行,但她不肯。她偏要跑,闹成这样还是要跑。又不把我当回事,那我为什么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凭什么?” “……” 什么你想要我想要,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玩意儿? 刘阿姨听得云里雾里,当然回答不上来。 所以他起身,上楼,去找当事人要答案。 房间里沈音之要睡不睡,电视机里放着动画片,看起来非常安适。 沈琛直接关了电视,拽她胳膊,不重,一下子半个人拽了起来,冷冷丢下两个字:“吃饭。” “我不!” 一天没吃饭的沈音之浑浑噩噩地,瞬间来了力气。 一边去抢遥控器,一边天真无畏地嚷嚷:“你别管我,不要你管,你吃你的饭去,我要绝我的食。” 沈琛提了提唇角,嘲讽意味十足,反手将遥控摔了出去。 砰地撞在门上,又落在地上,支离破碎的。 这是他头回发这样大的脾气。 因为前几天她病着,这几天她还算老实。 尽管脑子里心里经常冒出各种各样的小把戏,没关系,无伤大雅,他并不在意愿意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