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拉来的八百斤鸦片全是经过我爸手的,我可是立了军令状必须完好无损脱出手的。还望七叔不要私下阻拦。” “当然,假如能帮我介绍些客人,我爸肯定会更高兴的。——他老人家这半个月四次遭埋伏,正怀疑内里有鬼,到处抓人审人,火气大得很。” 儿子没有招数用。 终于搬出亲爹压人了。 沈琛慢条斯理:“是该想办法让他老人家开心点。” “那就当七叔答应我了!” 沈子安大为振作,正经谈起生意来。 什么旧警||察厅长妄想脱离束缚,他们决定合力推上个新的傀儡方便办事。又或者鸦片市场有多大,垄断上海滩的鸦片生意只需蚊子大的成本,足以换来难以想象的暴利…… 沈琛始终反应平淡地听着。 倒是身边有人兴致勃勃地竖起耳朵,不到十分钟开始打哈欠。二十分钟之后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睡,嫌不舒服,又要往乱糟糟的桌上趴。 小小年纪总不嫌脏。 他不动声色地拦一下,她闭着眼睛说困,迷迷糊糊便靠到他身上来。 五根手指把外套都抓皱了,沈琛微压眉头,想她今晚表现出乎意料地好,到底没挣开,权当惯惯她了。 沈音之呼呼大睡好久,直到散桌不肯睁眼,拽着他袖口歪歪斜斜地往外走,像个盲人。 酒店之外处处是挂满发光的招牌,细碎的霓虹灯光游走于侧脸,她天生眼睫稠密如蝶翼。 沈子安本来只想仔细记个样子日后找她算账的,但不知怎的突然瞧出些骨子里未长成的散漫风情,犹如鲜嫩的水蜜桃即将成熟…… 花花公子一时意动,不由自主伸出手。 指尖尚未触碰到确切的肌肤,小姑娘抢先掀开眼皮恶狠狠地瞪他,一声不吭地张口咬。 沈子安本能地收手,下秒钟只见她咬了个空。 抬头扯平嘴角,冲着他露出两排整齐细密的白牙齿,让人想起动物咬人前的磨牙霍霍。 沈琛养得这什么破玩意儿? 沈子安吓得更醉了,脚步凌乱往车里钻。 沈音之反而清醒,活蹦乱跳缠着沈琛聊天。 “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 “我觉得他们也不喜欢你,你们生气好几回。” “你生气了我还有礼物么?” “没有。” 沈音之闷闷不乐地扭过头,沈琛不紧不慢地吐出下半句话:“我没生气。” “你有。” “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好了。”她改口飞快,眼珠连带着鬼主意滴溜溜地转:“你没有生气,那我有礼物么?我想要你这个眼镜。” “要眼镜干什么?” 沈琛闭着眼睛养神,睫毛根根分明。 “好看呀。我喜欢。” 沈音之高高兴兴笑着,小贼手悄咪咪探过来,想摸摸。 只是架不住对手太厉害,闭眼睛都能精准拍掉她的手背,留下一层浅淡的红印子。 她立即委屈:“你自己要给我礼物的,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乱碰。” “我没有乱碰,给我了就是我的。” 沈琛:“我还没说给你。” 沈音之灵光一闪又反驳:“你也没说不给我。都是你说话太慢了,我怎么知道到底给不给?” ……还怪上他了? 意识到小孩的逻辑不同寻常,绕再大圈她都能死掰扯回来。沈琛索性不陪她玩辩论游戏,摘下眼镜给了她:“自己玩去。” 沈音之真就听话的自娱自乐去了。 眼镜摘下来带上去,扣在脑门上耳朵后,盯着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