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笑着点头,“公主您天生丽质,怎么都好看。何况反正不管你怎么样,在大人眼里都是最好看的。” 这话叫秦桑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她唇角弯起笑,望着镜中穿着新娘嫁衣的自己,不知怎么,脸颊烫烫的,竟然真的有一点害羞了。 她梳妆好,喜娘拿来盖头,替她盖上,叮嘱她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将盖头取下来了。 秦桑想起头一回嫁人的时候,她是恨不得立刻把盖头取下来,一被送去洞房立刻就把盖头扯了扔了。 如今却乖乖坐在床边,喜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辈子都没这么听话淑女过。 她在床前坐了一阵,听见外面敲锣打鼓很是热闹。 媒婆突然从外面跑进来,高喊一声,“吉时到!送新娘出门!” “公主,要出门了。”茯苓从旁小心搀扶起她。 秦桑心跳突然变很快,脸在盖头底下烧成了红云。 她被侍女和喜娘们搀扶着簇拥出门,她蒙着盖头,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样的场景,但她听得出有很多人,在一声声高声恭喜中,她垂着眼看见傅连溪朝她走来。 他朝她伸出手,秦桑恍然想起初来中原时,傅连溪当时也这样将手伸给她,可他的手凉得像冰,蒙着盖头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不耐和厌烦。 人生真是很奇妙。 那时候,她怎么能想到,她竟然会再次嫁给傅连溪。并且是如此期待的,如此羞涩的。 她抬起手,覆到傅连溪手上,他反手握住她。 他手心温暖,将她牢牢握着。 秦桑心跳很快,喜悦又感到害羞。 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频繁地感到害羞。大概是因为终于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周围的道贺声潮水一般,一声接一声。 傅连溪牵着她手,扶着她步下台阶。 有人高喊了一声什么,她太紧张没有听清,但跟着傅连溪就将她打横抱起来,她下意识搂住傅连溪脖子,知道应该是要上花轿了。 傅连溪将她抱进花轿的时候,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笑着问了她一句,“紧张吗?” 秦桑脸都要烫得不行了,哪肯答他,她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傅连溪心情极好,他直起身,将花轿帘子放下来,随后翻身上马。 秦桑坐在花轿里,脸颊耳根都发热,却仍旧乖乖盖着盖头,坐得端端正正。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乖巧过。 外面敲锣打鼓万般热闹,秦桑坐在轿中,她心中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刚认识傅连溪的时候,想起傅连溪明明喜欢她嘴硬不肯承认的时候,又想起前不久差点要和傅连溪天人永隔,想起傅连溪狠心给她下药,想让她忘记他。她想起很多,最后全部化作感激,感激老天爷没有真的拆散他们。 她心中有巨大的喜悦,这份喜悦一直持续到礼成,被送入洞房,也依然满满溢在心间。 外面天已落暮,前院宾客满座,很热闹。 后院就显得安静许多。 秦桑乖乖坐在床头,肚子饿了也没有嚷着要东西吃。 她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嫁人的时候,一进屋就扔了盖头到处找东西吃。如今想来,又有些好笑。 茯苓在旁悄声问她:“公主,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桑摇摇头,小声道:“还没揭盖头呢,不能吃东西。” 茯苓忍着笑,“以前也没见您这样乖。” 秦桑知这丫头打趣她,她脸微红着,也没反驳。 房间里燃着大红色的龙凤烛,蒙着盖头,秦桑都能望见眼前是一片红色。 她想着或许要等一阵,毕竟前厅宾客众多,傅连溪一一应酬也需要些时间。 可谁没等多久,就听见茯苓突然喊了一声,“大人。” 傅连溪手里端着碟糕点,他挥挥手,让她们都退下。 茯苓立马屈膝行礼,领着屋里的喜娘和侍女们退出去。 房门从外关上,房间里瞬间就剩下秦桑和傅连溪两个人。 大概因为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所以秦桑就有一点紧张。 她双手不自觉攥住了身前的裙子,她听见脚步声靠近,垂着眼睛看到出现在她眼下的男人的鞋。 她闻到熟悉的沉木香,比平时稍微浓一点,但依然很好闻。是独属于傅连溪的味道。 傅连溪迟迟不揭盖头,也不讲话,她便不自觉更加紧张。手攥着裙子,她很想叫一叫他,可喜娘讲了,新娘子要矜持一点。 于是便乖乖的没有出声。 就在她瞎紧张的时候,傅连溪终于又上前两步,他俯下身,手捏住盖住下方,然后慢慢地往上揭开。 秦桑的脸一点点露出来,傅连溪看着,竟然觉得紧张,心跳有点快。 生死当前都不皱下眉头的男人,生平第一次觉得紧张。 等盖头完全M.WeDalIAN.coM